是前世……?
不,不像。
初月晚并没有感受到之前回到前世所经历的海中下沉,倒像是一瞬间改换了事务。
她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自己怎么突然来到这里的,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都不记得了。
甚至,她觉得自己一直是这副样子。
长大成人至少也有一两年了,及笄礼的一切细节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这房间里的装饰都不像大皋的模样。
粗糙的屋舍与精致华贵的皇宫毫无关系,兽皮和粗麻线编织的布帘子,充满着异族的气息。
但也不像达沓,这构建了屋子的结实廊柱,一看便是深山老林之中才会有的产物。
寒冷,顺着闭塞的窗缝渗了进来。
房屋的门被厚厚的皮面帘子遮掩着,隐隐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初月晚匆忙转身,正当那人掀开帘子走入。
她和对方四目相对,瞬间,对方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晚晚……”云锦书一手撑着厚重的皮帘子,“为何还没睡?”
初月晚也无法解释,她的所有记忆都错乱了,好像自己就应该在这儿,没有任何理由。
她也从未见过云锦书这个装扮。
厚重的毛皮大氅,在京城的冬季显得有些过于粗犷了,那大氅的毛领子几乎把他的头都包裹起来,且并非毛边,而是整件大氅都覆盖着油亮亮的硬长毛。
初月晚冬日里穿的狐裘是狐腋软毛,小舅舅在京城甚至过冬都不会穿这般夸张的服饰,在京城人看来,如此厚重的衣物,既没有冷到那么必要,也不方便施行礼节,因而最多只会用名贵的皮草做镶边,起到华贵的装饰之用。
但云锦书这身,却好似直接从野地里扒了一层野兽的毛皮下来,威武雄伟有余,却过于野性难驯了。
云锦书进房,凛冽的风随着步伐跟进了房中。
初月晚不禁抱住了胳膊,云锦书已经飞快地走到她的面前,将那件大氅解下来披在初月晚身上。
巨大的氅衣几乎把初月晚整个儿地蒙住,抓了抓帽檐才把脸从皮毛中露出来。
“锦书……”初月晚脱口而出。
她和云锦书都愣了一下。
嗯?
好像,不应该这么叫他。
应该怎么叫来着?
驰俊侯,云大人,还是……小舅舅?
初月晚呆呆地看着他,忽然云锦书微微一笑,手掌在她面颊上抚过。
“愣着做什么,来。”云锦书自然而然的口吻,好似寻常如此。
他的手掌落下去,挽住初月晚的手指尖,把她拉到床榻边坐下。
初月晚迷迷糊糊地跟过去了,坐下的一瞬间,好像想起了什么,身子一倒,抱住他的胳膊。
“我……我好怕啊。”初月晚颤抖着,“这里的风雪,野兽,山林,全都像要吃人一般。”
结实的手臂把她搂进怀里,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头顶。
“别怕,臣还在晚晚身边呢。”云锦书安慰道。
“大雪封了山,我们还能如期抵达真颂王庭么?”初月晚缩在他胸前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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