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见他迟迟不开口,不禁紧张起来。
毛八千又沉默了许久,终于说出了口:“他说,肃亲王与太子之间,有不伦之情。”
初月晚猛然一阵头皮发麻。
这是只有真裘鸣才会知道的事。
可真裘鸣,怎么可能把此事说出来?
初月晚彻底混乱了,她竟无法判断此事中究竟哪些是太子哥哥有意安排,哪些又是在二皇兄抓到裘鸣之后刑部诱供出来的。
她一时手指尖都在打颤。
毛八千见她脸色煞白,发觉事情不妙,忙问:“公主殿下,难道此事并非此人胡言乱语……”
“毛大人不要再问了。”初月晚起身,“我得尽快回宫去见父皇。”
她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把桌上的那一盒斋饭提走了。
……
午间的宸极殿里充斥着阴霾。
初月晚生怕自己已经来晚了,小跑进来的时候险些磕在门槛上。她甚至没敢直接在外面叫父皇,而是在太监通报之后放缓了步子走过来。
隔着窗棱,初月晚已经看到父皇倚靠在榻上的身影,母后远远地站在一边,太子哥哥还没有出现。
“晚晚。”云皇后一见她,心里就稳了几分。
初月晚原是要过来给他们请安的,可是她没来得及例行公事,老皇帝便摇头让她来自己身边。
“等下你太子哥哥来了,你盯着他小心说话。”老皇帝拉着她的手,“不然朕实在是不知道,会不会一气之下打他个半死不活来。”
“父皇……”初月晚为他抚着背顺气。
老皇帝说完,又闭上眼睛揉起了眉头。
不多时门外来报,太子终于赶到了。
初永望看到初月晚已经在这里,不禁笑道:“裕宁的消息是灵通的。”
“不要多嘴。”云皇后瞪了他一眼。
初永望倒是早有准备,就地冲着老皇帝一跪,听候发落。
“既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就一件一件地给朕说明白。”老皇帝按着额头,不想看他的脸。
“儿臣不知详细。”初永望低头应声,“若是儿臣听闻的那样,恐怕儿臣一样也无法承认。”
“那你倒是说说,你听得的是什么样?”
“儿臣只知皇兄抓了一个刺客,且此人自称不是裘鸣,而又携带指控萧家军私运火器的证据,此外,竟还指控儿臣与肃亲王府有染。”
老皇帝一边听一边血直往脑子里冲,压不住露了薄怒:“你听得倒是八九不离十!那你是都不肯认?”
“儿臣着实不知从何认罪。”初永望道,“父皇若愿意听儿臣辩驳,儿臣自有话要说。可若父皇不愿与儿臣费时,儿臣便听凭父皇发落,定不使父皇为难。”
“混蛋!”老皇帝扔出手串砸在他肩上,手串飞了老远,打碎一只花瓶。
外边服侍的宫人都吓得跪在地上。
“滚出去。”老皇帝冷冷命令。
所有的宫人都急忙离开,只剩下刘存茂还守在这里。
云皇后心惊胆战,初月晚急忙对初永望使眼色,可是初永望根本不看她。
“你这是在威胁朕!”老皇帝坐直了骂他,“不过也是造孽,你威胁朕竟不是第一次了,次次都让你得逞,你是要蹬鼻子上脸活活把朕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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