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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妮子,倒像个斥候似的了。”芙蕖一边给初月晚整理妆容,一边打趣她。
“我倒想做个斥候呢。”寒香也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有什么不好?”
“那你不如问问应顺,愿不愿意多你一个分忧的。”芙蕖继续逗她。
初月晚让她们说笑了,扭头道:“寒香确实有这个才能,不过,今日二皇嫂和阿康他们怎么样?”
寒香叹口气:“奴婢已经尽力不带个人感情了,可是萧瑶华那女人实在是摆了一张让人不开心的哭丧脸,于是没有太客气。”
“二皇兄不在,她忧心也是正常的。”初月晚道,“你可不是把礼数都丢尽了吧?”
“那倒也没有,就是太子殿下让交代的话实在是没法客套。”寒香昂首挺胸地说。
“你还顶嘴。”芙蕖说她。
初月晚想想,太子哥哥让交代的事自己都听着,也知道这样的话必定是要有些气势地说出来才能唬人,可是想到阿康无辜受到这样的惊吓,还是难过。
“他们如何反应?”初月晚语气落下来。
“吓得半死。”寒香声情并茂,“不过在奴婢说到萧家军的时候,萧瑶华倒是很快就把关系撇清了,他们既然出不去,也不可能会反悔,想来不会出事的。奴婢啊,虽不喜欢萧瑶华,可是世子殿下和那么多无辜的女人孩子还在,奴婢也不忍心看着他们受牵连。”
“真这样就好。”初月晚点点头。
芙蕖为她打点好了日常的妆面,换好了衣裳,初月晚便站起来走向寒香。
“我想也是,二皇嫂无论多大的野心,都不会相信我们,把任何大逆不道的话交给我们去传。”初月晚说,“她聪慧又狡猾,必定是连威胁的话也不会说一句,可是此事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殿下的意思是……”寒香不懂了。
“她出不去,我总觉得不是那么保准。”初月晚低头自语,“事实上,二皇嫂最好的选择就应该是与萧家军割席,只等到我去将肃亲王府善后接济便是,可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小殿下这次不是直觉。”芙蕖点破她的心思,“是出于对萧氏的了解。”
初月晚面露愁容。
太子哥哥的试探,也是这个意思。
他自然知道,如果这次放了那么多话给萧瑶华,那么萧瑶华必定会认为初永年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并且萧家军也已经成了皇上的眼中钉。她如果想要肃亲王府里的人继续存活,那么她就必须作出一副和初永年一起完全不知道也不关心外界事态的模样来。
以此彻底和萧家军划清界限,不论萧家军今后出事也好不出事也罢,都和肃亲王府无关。
这样,也给了初月晚介入的机会。
可是若萧瑶华还是从前的那个萧瑶华,那么她必不会坐以待毙。
等待被拯救?她不会相信的。
她即便可以放下自己的尊严和骨气让和他人达成条件,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敌人拿捏,如此很简单,她不敢。
若是初月晚反悔了,失误了,错过了,那么她就会彻底地走投无路。
她宁可相信自己来救自己最宝贵的儿子初佑康,也不会把他的生死交给声称有情分的初月晚。
所以她,更可能表面上演出与萧家军割裂的决绝,给自己和肃亲王府留一条后路,而私底下做她最坏的打算。
太子哥哥此番赌的,就是她这一念之间。
初月晚想得心堵,低低地深呼吸。
目前不可能再进一次肃亲王府了,任何可能都会在这一夜之后见分晓。
难道自己也……只能一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