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公主殿下便暂且由驰俊侯看顾,奴婢在门外守候。”芙蕖说着,与寒香欠身示礼,缓缓地退身出去。
待她们走了,初月晚又把脑袋钻出来看云锦书。
她这娇憨的模样实在可爱,云锦书不忍拆穿,便假作没有在意,倚着床一手拄脸,合上眼睛装睡。
初月晚见他不看自己了,胆子大了些,又靠近一点,默默地盯着他笑。
真好啊真好。
以后是不是每天都可以这样看着小舅舅了?
小舅舅的眼睫毛好长,一根两根三根……
啊数乱了,数不过来了。
初月晚捂住脸趴下,抚胸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悄悄把手伸出被子,搭在云锦书的手背上,这才安心入眠,全然没有注意到云锦书微微上扬的嘴角。
……
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天竟黑了。
初月晚张眼看到一点微光,发现是上灯时候,顿时暗道一声“不好”,爬起来要去问问今日错过的安排,可是一起身却觉得不对。
这里不是摩天塔。
她恍然发现自己又进入了梦境。
对了……这里的事情尚未解决。
“小舅舅!”她呼唤了一声。
意外的是,总是在自己身边的云锦书没有回答,她又叫了一声金子,金子也没有动静。
这不对劲,依照自己的了解,至少身边会留一个随叫随到的人。
不过,既然没有人在,那就说明情况可能不好,更要快点动作。初月晚便自己爬起来,起身的时候忽觉浑身无力,头也晕乎乎,这不是寻常醒来的时候会有的状况,反倒是……
像用了药。
初月晚几乎是挣扎着钻出被子,只穿着一件单衣爬下床来,胃里泛着恶心。她想起真颂王的威胁,难不成对方真的胆子大到直接动手了么?可是小舅舅在的话,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事!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小舅舅去了哪里……
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只怕外面发生的事无法控制。
可是又有不明白的地方,若是小舅舅已经出事,那么自己为何还好端端地躺在这儿?莫不是自己喝的药有毒,注定无法活着出去,只能回光返照地回来看上一眼么?
初月晚的脑子乱乱的。
她抓着椅子爬到窗前,这北地的窗子极高又小,蒙着羊皮,不似中原的纸窗子一戳就破。初月晚想看清外面的事物,力气却不足以推开那木窗,环顾四周之后,她伸手握住了桌上的油灯。
火焰微微抖动,初月晚尽力稳着手臂,燎着羊皮边缘的一点点,烧出了一个小洞,冷风顿时灌了进来。
初月晚的手被冷风刺得颤了一下,一滴热油落在虎口上,她低低地惊喘了一声,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些许声响,立即咬牙忍住痛,放下油灯把脸凑到小洞上窥探。
远远的几个影子落在地上,看不出什么模样,然而影子上的形状,有些像真颂这边的头饰装束。
不过很快,大部分的人撤走了,只留下两个身影。一高一低,看头发的影子应是一男一女,在外面小声的说话。
初月晚觉得那男人的影子眼熟,凝神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