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梦与现实合二为一。”
初月晚心间刺痛,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
“可若是什么也不改变,晚晚便无法面对自己将来的任何结局。”她轻声在云锦书耳畔说。
她抬起袖管,腕上系着的香囊散发出阵阵奇异的幽香。
云锦书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骤然感到眼前一阵昏暗。
“晚晚……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云锦书适才发现迷香。
自己从未提防过她,甚至她带着任何东西,即便察觉了也绝不曾想到会用来对付自己。
“从摩天塔出来的时候。”初月晚慢慢地扶着他的肩膀抬头,凝视着他越来越游离的眼眸,“我梦里闻到过小舅舅给我使用的迷香,那个气味,以前师父也给我用过,摩天塔里轻易可得。所以去更衣的时候,晚晚便备好了香囊。”
“不要……”云锦书试图攥住她的手腕,却已使不上力气。
这迷香滴水便挥发,药力惊人,只是片刻他便倒头昏迷过去。初月晚将他揽住,使他的头靠在自己肩头上。
“对不起小舅舅,对不起……”初月晚低声默念,“我不但要改变关将军的结局,还要改变柳相,改变真颂国,我要让我们的将来……不再建立在他人的鲜血之上。”
她又不舍地抱了云锦书许久,将他轻轻放倒在马车里的坐塌上,初月晚看着他平静的眉眼,指尖在他面颊轻抚。
“停车。”她对车夫说道。
……
火光,灼得人眼睛刺痛。
云锦书满身乏力,艰难地爬起来,揉了揉酸胀的眼球。
他嗅到一股血腥味,蓦地惊醒。
“晚晚?!”云锦书起身寻她,身边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可他也瞬间发觉不对,这里不是马车也不是皇宫,海潮般的记忆涌入脑海,他此时此刻,是在梦中的真颂国。
烈烈的火光遍布视野,分不清各属于哪方的尸体匍匐遍地,天穹雷云滚滚却没有一丝雨前的湿润,唯有烈火将脸烤干灼痛。
驻地的墙上已开了不知多少的窟窿,云锦书提刀环顾四周,找不到初月晚。
他回忆着此刻是什么情况。
从王宫回来之后,给初月晚诊了脉,自己就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可不知为何城中忽然起火,自己担心会波及驻地,差人前去查看,可是去的人一直没有回来。南宫缪带兵前去王宫查看真颂王是否有所异动,却发现殿上尸横遍地,所有看管真颂王的人都被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城中的暗卫死伤惨重,逃回来的对云锦书交代曾遭遇不知名的袭击,有一支外面来的真颂军队在他们攻入王庭的时候无差别地烧了城里的房子,尚不知真颂王的下落。
真颂王其人并不具有逃脱的能耐,云锦书猜到他一定另有高人相助。而进城的真颂军队见什么都烧什么人都杀,对真颂自己的百姓尚且不顾,显然也不可能立时间接受与大皋的人进行谈判。
发觉驻地不再安全,云锦书立即下令全军撤至王庭之外,去叫醒初月晚的时候,发现她还昏迷着。
云锦书毫不犹豫,抱起她领兵撤退。可是那些城里的人都是冲着他们来的,暴徒身着一样简陋的衣袍,呼喊着一样却听不出所以然的口号,对天不断做出诡异的手势。
仿佛一群失去理智的教徒。
他们是自以为被神明抛弃的真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