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呜!!啊?!”关宪“咕嘟”一下子咽进去了,初月晚大惊失色,夺过酒壶,拔开壶盖来猛喝了两口。
关宪和裘鸣全震住了。
“这酒这么金贵?”关宪呆然,“不……不许随便喝的吗?”
“你疯了?!”裘鸣一把揪起初月晚,“这酒有毒!”
“就是有毒才喝!”初月晚抹抹嘴,“我中毒了,小舅舅会拿着解药来救我,关将军也就有救了!”
“他要没解药呢?!”
“那我死了就什么事都了结了!”
初月晚推开他踉跄站稳,裘鸣震惊地看着她这副坚决的模样,无话可说。
关宪一听慌了:“什么毒?酒里有毒?驰俊侯要杀师父……”
“驰俊侯是你师兄。”初月晚道。
关宪目瞪口呆:“公主你……你好傻呀!你为了救我?喝毒酒?!末将何德何能!你怎么这么冲动!那驰俊侯人呢?!”
他指着那几个狱卒:“看什么看!去叫太医!把驰俊侯找来!”
那几个狱卒急忙跑出去求救,关宪中气十足地喊了半天,初月晚也喘匀了气,一时安静了下来,三人面面相觑。
咦?
毒发这么慢吗?
以驰俊侯的习惯,要铲除这么大的麻烦,应该不会故意拖延才对啊。
裘鸣发觉不对,前去将酒壶摔碎在地上,捡起碎片闻了闻。
“这酒没毒。”裘鸣长舒一口气。
“啊——”初月晚也终于放心了。
关宪尴尬地咳了两声:“哦哦,那没事了。”
初月晚疑惑地看着裘鸣:“那小舅舅没杀你,关将军也没事,小舅舅现在上哪儿去了?”
裘鸣冷哼一声:“你未卜先知,何必问我他去了何处?”
初月晚扶着牢里的石墙想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瞪大了眼睛。
“啊不好!”初月晚再次惊呼,“柳相!!”
……
若是提前知道自己无法看到次日天明,这个夜晚是应该好好入眠,还是应该彻夜清醒呢?
柳宓坐在府衙的门槛上,默默地盯着外面寂静的大街。
宵禁之后这里也清净下来,府上的人巡视过来,看他在这儿蹲着,不禁过来询问:“右相大人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夜深寒气重,还请大人早些回房歇息。”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柳宓定定地望着外面。
旁人没有办法,只能留他在这里。有侍卫过来站岗守备,也被柳宓支走了。
越是想到会死,他越不想做任何防备。
防备有什么意义?若是真的要死,多少人守着也难逃自己脚下一滑,而若是不死,即便自己拿着刀比划也不会断气。有人行刺,那么就坐在这刚明正大的地方等着他来杀,岂不是空城之计,反而让对方无所准备么?
柳宓觉得有趣。
这样与命运的游戏,人是断不会赢的,但凡说能改变命运的话,都可以被解读为命本如此。认命也是命,反抗也是命,怎么都是命,这些屁话,还不是都让算命的神棍们说尽了。
柳宓又坐了不知多久,身边彻底地安静了下来,他开始感到身上寒冷的时候,一抬起头,空空荡荡的大街上忽然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