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氏余毒。”
这二者听着相似,性质却不同。
若是爆出裘氏,那么朝野一定会陷入对当年灭门案的恐慌中,担心裘氏是回来报复。但是若是结党营私,虽同样不可姑息,却是历代经常有的事,处理得当的话,不至于引起那么大的震动。
“那么,本宫若是先以结党抓了人,再有选择地放。”初永望道,“想必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只看殿下是否信守承诺,放了该放的。”柳宓说。
“那不如抓的时候,判重一点。”初永望讨价还价。
柳宓有些许担心,不过太子不能说是个言而无信的人,甚至于打从自己跟着他以来,他的承诺次次都会兑现。
然而太子多疑反复也是自然,他的反复从不体现在政令上,而是他的内心。
眼看要陷入僵局,云锦书插嘴:“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要讲就讲。”初永望道。
“太子殿下不方便明着让抓人,臣可以代劳,暗暗地抓。”云锦书道,“如今裘鸣流浪在外,他一定会注意裘家人的动向。臣去抓,他就会去拦。既然涉案这么多人,他去拦的,一定是抓了以后难脱罪责,出不来的。”
“驰俊侯这样的主意是不是过于阴险了一点。”柳宓道。
“既是可以诈出人来,脏活累活做又何妨?”云锦书反问。
“驰俊侯竟还觉得自己忍辱负重,洋洋得意?”
云锦书想想:“不是么?”
初永望打断他和柳宓永远不对付的嘴架:“真抓完,判的话,判与孝亲王结党?那倒不如说谋逆了。”
柳宓忙道:“虽说谋害皇嗣与谋逆几乎可以同罪,但是明面上臣以为不可以混为一谈。”
“那么柳相的意思是?”云锦书问。
“孝亲王为谋害皇嗣之案顶罪,他自身也的确牵涉其中。”柳宓解释,“而裘氏势力以结党关押。查出谋害皇嗣的,则以结党主谋处置。”
初永望和云锦书都默许了这个想法。
初月晚听了这一会儿,道:“裕宁觉得现在就抓会比较好。”
三人都望向她,初月晚道:“年关即至,这样的时候他们也知道抓了不会把他们立即处死,朝野的反响会有,但是他们都会留一个希望在。而且太子哥哥年后登基,必定要大赦天下,那时候适时把人放出来也合情合理。”
“裕宁还说不懂权术么?”初永望笑道。
“裕宁只是会办一点事,需要的时候办,不需要的时候脑子都不动一下。”初月晚道,“这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也算权术吗?”
几人都笑了,气氛松懈下来。
“还有一个事,臣有些担心。”柳宓道,“如今肃亲王与孝亲王都已经失势,知道的是因为他们自作自受,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太子殿下容不得人。”
云锦书看向初永望,心道他可不就是容不得人。
初永望也有此顾虑,现在只剩下一个纯亲王,虽然大家多说他傻,但初永望如今一点也不觉得他傻。
狗急了还跳墙,不能再把这剩下的一个逼急了。
“要解释自己容得下人,实在是不容易。”初永望道,“不然就把这‘容不得人’的样子做下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