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自己终于也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作为师父的感受。
若不是还有身边这些亲近的人,或许自己也会感到高处不胜寒吧。
“可以了,各部都可以出发就位。”初月晚将簿册交还给芰荷,“虽说今夜昭华殿是主场,但初一晨间群臣便要随皇上到乾英山共瞻法事,万要周全。”
“是。”芰荷领命退下。
初月晚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礼官正帮她戴上高高的冠帽,从前的羽衣如今换做了一袭锦袍,帽子上的装饰也显而易见地贵重起来。往头上一放,初月晚就觉得脖子僵硬。
两名服侍衣冠的礼官退身跪在她侧后,恭恭敬敬地等待她起身。
要顶这个东西一天。初月晚还没出门就想揉脖子,但是有礼官在,她不得不正襟而立,将头抬得高高的,走了出去。
初升的旭日照耀乾英山道场,庄严的仪仗从山脚延伸向下,如一条长龙。
初月晚头戴金冠宝饰,身着熠熠生辉的曳地长袍,款步走下玉阶。
面前停靠着的御驾也是珠翠香车,六乘的披金宝马。马车前身着雪亮铠甲的云锦书英姿勃发,亲自担任护送的职责。郑重庄严的全甲下仅仅露着一双神色毅然的桃花眼,久久地注视着初月晚向近前走来。
他抬起手臂,扶初月晚登车。
二人的目光在甲胄与金冠下相碰,蕴满了旭日明媚的光辉。
待初月晚进入车内,仪仗阵列整齐。云锦书跃上白马,率阵前行。
……
自入宫至入夜,一切按部就班。盛大的庆典一如往年,甚至由于对外的大战得胜,比往年更为热闹。
老皇帝带着病体依然出席,由太子全程陪伴。由于初永望在除夕之前暗中抓了一群人去调查,所有知实情的不知实情的人都还在疑惑中,大臣之间的暗流汹涌暂时得到了缓解,昭华殿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座中纯亲王初永奕一路和人敬酒,似乎有些微醺了。他的正妃阿娆却不在昭华殿,而是在后宫和其他妃嫔同庆。他一个人与其他皇族并不经常来往,与大臣也不甚熟络,独自坐在那里十分寂寞。
初永望陪着老皇帝坐下看烟花,早已注意到他在那里喝闷酒了,便和老皇帝说了一声,请云皇后来服侍着。
正好初永奕也起来跟着其他人一起看烟花,初永望便走来,站在他身后。
“太子找我有事吗?”初永奕习武多年,立刻就察觉到他的出现。
“说有也有说无也无。”初永望走上前一点,“只是忽然想到,这佳节之夜,若是与自己挂念的人共度,可不必这嘈杂的人群中好得多。”
初永奕是不大听得进去他们那些哑谜的,但不爱听,并非听不懂。
“我也想去看阿娆。”初永奕坦诚,“若是太子准许,臣弟就带阿娆先回府了。反正守夜这样事,在家也是一样的守。明日晨间赶到乾英山,应该不算怠慢吧。”
“可以啊。”初永望爽快地答应了,“你对王妃一往情深是人人都知晓的,早些带她回去共度二人时光又有何不可。”
初永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太子不和太子妃共度佳节了吗?不想装一下吗?”
他说得太直白,初永望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