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南宫缪,云锦书还待在初月晚屋里。
初月晚冲他笑笑:“锦书今夜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云锦书也不说谎:“因为没走远,就在堂屋。”
他走来扣上房门,把初月晚也抵在门板上。
“锦书要是不想走,留下睡不就好了吗?”初月晚一点也不慌。
云锦书可不敢留下睡,婚期越近,人越心急。何况初月晚从来也不对自己设防,实在是太考验自制力了。
眼看着天亮了,忍得还好过一些。
“我这几日怕是都睡不着了。”云锦书看着她。
初月晚觉得他的目光和以前不同了,但自己是见过的,这样有些侵犯的目光,只在梦中才有。
初月晚懂他的意思,又懂得不是特别清晰。
毕竟梦里的记忆不完全,她只是有一些比较浅的印象。
初月晚想着想着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把脸转向一边:“锦书别这么看着我,看得我感觉怪怪的。”
云锦书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双手慢慢松开门板,放她从臂弯间出来。
初月晚急忙像出笼的小鸟,飞也似的跑回床上。
云锦书站在门边没过去,初月晚抬起头来瞅瞅他,疑惑他为什么不过来,是不是生气了。
“锦书,锦书你生气了吗?”初月晚趴在床上呼唤他。
云锦书摇头:“晚晚为何这么觉得?”
初月晚枕着手臂,不好抬眼看他:“晚晚觉得刚刚锦书对景郡王生气了。”
“没事的。”云锦书道,“只是那一会儿。”
“锦书知道,我为何会对他格外偏袒一些,对么?”
初月晚说着,抬头看着云锦书。
“我知道。”云锦书平静如常,“另一世他拼命救过晚晚,付出而不计回报,晚晚难免对他心怀愧疚,不自觉地留情也是自然。”
初月晚蹙蹙眉:“我希望他能过得好一些。”
“晚晚不必总是觉得亏欠。”云锦书道,“你今生又何尝不是救了他,而且你救了两次。”
一次是景郡王之前的旧案,令他不至于活得像狗一样。一次是阻止云锦书搅动真颂乱局,令他不至于成为人质,又为救她吊死城门。
不论怎么说,已经仁至义尽了。
初月晚点点头,若有所思。
云锦书知道她在怕所谓的“倒春寒”,总是想做得更好一些,对身边的人更多照顾,生怕留下一丝芥蒂。
可有时候,界限就是随着年纪,随着关系,不得不画的越来越清楚的。
云锦书也总是想,是不是和自己成婚之后,会令她无法再自由自在地游戏在那个没有隔阂的百花园里。
会不会自己想把她变成自己一个人的,是一件错事。
云锦书发现自己居然如此善妒,为夫实在是太不贤良了。
得改。
初月晚见他还是在门口不过来,在床上打了个滚撒娇道:“锦书,锦书不生气的话就过来嘛。”
云锦书没辙了。
不去不是因为生气啊,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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