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其实,裕宁想问问,父皇的病……”初月晚小声说。
江涛的神情稍稍有变,但还是镇定平和的,让人看起来便知道,不容乐观,但也不至于让人太过惊慌。
“公主殿下,太上皇的体内余毒难清。”江涛实话实说,“不过,近来喜事多,太上皇每日都开开心心的,精神好多了。”
初月晚明白,这话里,是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了。
她有些怕,可是又感谢江涛愿意实话告诉自己。
“公主殿下,千万保重凤体。”江涛怕她太过伤心。
初月晚摇头笑笑:“你的好日子,我怎能伤心积病?正如江太医所说,让父皇开开心心的,才是我如今最该做的事。”
她向江涛道别,承诺过几日再来拜会后,便回宫去探望父皇母后了。
……
二月春时,启笄礼。
大皋少女的笄礼都是在许嫁之后成婚之前,如今初月晚周岁成年已有月余,且婚期已定,正是时候。
只是这回,宫里也没有大办,而是安排在坤慈宫,由云太后主理。老皇帝也早早地起来,坐在上首观礼。宾客不多,只初永望及葳蕤,再云家二老和云锦书,以及初永奕和阿娆。
主宾各就其位之后,初月晚被引出来,站在宫殿正中向着众人行礼。随后慢慢地走到席上端坐。阿娆任赞者,走来为初月晚梳头。芙蕖任有司捧盘而出,盘上置有罗帕和发笄。
郎氏为正宾,盥洗双手后,向老皇帝及云太后示礼,走到初月晚面前,高声吟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初月晚微微颔首,郎氏跪坐下来,为初月晚梳头加笄,随后回到原位。
初月晚起身,在场的人无不向她祝贺。随后阿娆接过芙蕖手里的第一套素衣,陪着初月晚去里面更换。
再次出来时,初月晚一身简朴衣衫配着素雅的轻笄,面庞如芙蓉照水,难掩光华。
云锦书愣愣地看着她走来,初月晚不经意间抬头瞥了他一眼,竟不好意思地躲开了。
她走来老皇帝及云太后面前,行跪拜大礼,叩谢养育之恩。
礼毕起身,她又起身去席上正坐。芙蕖捧上发钗,郎氏再次来到初月晚身前,高声诵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阿娆靠过来,为初月晚取下发笄,郎氏则再替换上发钗。重复一次复位和更衣的过程,初月晚再次更衣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层更华贵厚重的礼服长衣。
她此番出来,面向郎氏跪拜,以示对尊长的敬意。
若非这么多的动荡,站在这个位置的,本应该是岳清欢。
初月晚拜过郎氏起身,余光里映入窗外的暖阳,她仿佛看到那个总是一袭轻衣飘然的师父站在光晕里。
可是她抬眼时,那个朦胧的影子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