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试穿婚服的时候,初浅夕从坤慈宫回来了。
“八皇姐和父皇聊得还好吗?”初月晚见她去了不久,关切地询问。
初浅夕淡淡地“嗯”了一声。
初月晚看出她脸上有泪痕,请她进来洗把脸歇一歇。
“今日婚宴,我想请八皇姐列席,不知八皇姐可否愿意?”初月晚伸手穿起袖子。
“不去了。”初浅夕道,“我送你到迎亲仪仗来,我就走了。”
初月晚听罢,心里已经明白了。
即便不列席也罢,她到底是放下了的。
初浅夕走过来,默默地帮她整理着嫁衣装饰的裙带。
“我招驸马的时候,虽说一切从简,可毕竟是嫁给新科状元。”她说,“所以排场也是不小,我上了轿子进了洞房,也不知道我的驸马长什么样。”
初月晚静静地听她讲着,没有打断。
“毕竟像我这样的人,嫁给谁都是没得选的。能招一个这样好的驸马,在别人眼里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初浅夕继续平平淡淡地讲述着,“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对这场婚姻不满的又何止我自己,对那个不得不娶我的人而言,也是一样的。”
“大婚夜里我看到他的样貌了,算不得多么俊朗,但也周正。我想,这一辈子认了他也没什么不行,只要他听我的话,真的把我当一位公主。”
“他的确是这样做的,可是我能感觉到,他不愿意。”
“倒也不是什么忘不了糟糠之妻的故事,他家世清清白白,一门心思读书,就是为了出人头地。结果,招了一个驸马,他的仕途也就毁了。”
“驸马这个位置,只对那些没什么远大抱负的人是个香饽饽。你也知道,驸马再也走不到更高的官位,不过是给一些听起来不错的虚衔。”
“可惜我的这一位,他考上状元,哪里想止步于此。”
“但他胆子小,不敢反抗,连新婚之夜都对我唯唯诺诺,不敢近身。虽然成了夫妻,可好几个月过去了,根本没有夫妻之实。”
初浅夕回忆起自己的过去,那个总是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男人,他长什么样子,都几乎记不清了。只剩下个模糊的印象,周正。
她也怪自己,没有在意地看过。
那个男人和她一起迁去了离京千里的公主府,把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好似一个锦衣华服的管家。初浅夕不满于这样一个谨小慎微的男人,随着她越来越痛恨自己的命运,也一并迁怒了身边其他的人。
她开始变得暴躁,对一切让自己看不顺眼的人非打即骂。
那个男人依然默默地忍受着,低头跟在她的身边,低微到还不如一个随从。
可那时候的初浅夕,全然没有留意。
一切都是身为公主的理所当然,她没有道理去委屈自己的性子,更不需要在乎那个父皇强加给自己的婚姻。
她甚至在报复。
通过苛待这个无辜的人,去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表达自己的反抗。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