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jiān细,你不认识那个书生吗?他是余姚的韩举人,韩大才子,那才华可是这个!”赏了手下一个爆栗,那头目竖起了大拇指,“才三十出头就中了举,金榜题名还能远得了啊,他会去做jiān细?那老母猪都会上树了!”
“那……”二狗晃了晃脑袋,彻底迷茫了。
“都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守城门、巡城,招子一定要放亮点,你没看出来吗?那个老头倒还罢了,可能就是个下人什么的,那个小道士却古怪得紧,韩举人什么身份?可跟那小道士走在一起,却落在了后面,说话时的态度,倒像是龚师爷面对县尊似的,这难道不古怪吗?”
“啊也,可不是么,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包大哥果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二狗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行了,少拍马屁,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哼!”笑骂一声,那头目低声叮嘱道:“我刚刚好像听他们说起县衙,你只管跟过去,看看他们到底见了谁,做了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便是,多余的事不要做,听懂了没?”
“包在我身上,俺二狗办事,你还不放心?”二狗拍拍胸脯,然后跟上去了。那头目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当今天子崇仙慕道不是什么秘密,想来想去,一个小道士能让韩举人如此恭敬,恐怕也只有往这上面想了。莫非是哪家道派的弟子?能有这等做派的,恐怕也只有龙虎山了吧?听说邵真人的孙子和曾孙都封了官,那个曾孙也是个少年,难道……
他越想越惊异,越惊就越是心痒难挠,于是,等二狗的过程中,竟然有了在怡红楼,等着头牌翠儿出场的感受,倒也是一桩异事。
……
这时代的县城,多半都是南北,东西两条官道贯通而过,直通城门的格局,而县衙就设立在中心地带,即便不认路,也是很容易就能找得到的。
杨超两眼无神的站在县衙门前,脑子里一片空白,尽管已经过了整整一天,可他依然沉浸在昨天的震撼之中。
昨天他是被黄班头强拉走的,回到家,老爹见他神情有异,便问起了缘由,他便一五一十的说了,结果杨老爹当即暴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喷了儿子一脸吐沫星子。杨老爹也是当了半辈子差的,在衙门里混得久了,骂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说杨超有三不该:第一,不该上赶子跟到东山去,征地那种事儿,谁出面,谁倒霉,都是乡里乡亲的,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可不好受。这个观点,杨超也深表赞同,要不是他多事,接下来的事本不该发生的。
第二,黄班头找替死鬼的时候,打死也不能上,就算上了,也不能来真格的,远远的比划一下,蒙混过关就行了呗,何必又冒那么大的险,真的去试呢?对方是有道真仙还好,大人不记小人过,也许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若真是厉鬼,那还不当场送命啊?
所以说,执行命令也是有学问的,不能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做,要有自己的想法和套路。杨超同样深以为然,那一刻他可是吓得不轻,回头再想想,那般同僚说的也不是好话。爹可以共享,那媳妇能共享吗?一群混蛋!
第三,事情既然做下了,那后悔也白搭,但是,杨超不应该就那么回来,就算不学那些一跪就是一整夜的,也得跪上个把时辰啊?告罪是其一,另外,真仙当面,不求点什么,那不是暴殄天物么?这么做,是要遭报应的。
新人衙役本来没回过神,被老爹这么一通说,他更是悔恨交集,久久不能自已,晚上没睡好,白天当差就是这幅模样了。
看到县衙门前站着这么一位,经过的人更是远远避开,生不入公堂,死不入地狱,这衙门口果然不是善地,看看这衙役被虐待的,真是要多悲惨有多悲惨啊。
当然,杨超并没有留意这些,他只是茫然而立,心中反复念叨着:
“唉,曾经有一个QB5难逢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可我没有珍惜,现在,又要上哪里找同样的机会呢?我杨超真的是头猪啊!如果上天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那……咦?难道我终于感动了上天,或者是神经错乱了,不然我怎么会看到这样的景象?”
他揉了揉眼睛,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最后又搧了自己一个耳光,疼痛终于是让他清醒了过来,街口处那个笑吟吟的小道士,不是老神仙的弟子又是哪个?
他快步走下台阶迎了上去,离得老远就跪拜于地,眼中热泪盈眶,口中高声呼喊:“小仙师,您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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