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倒也不逊于本县典史,但董老板眼中却只有那个小道士。道家跟官场一样,都讲究资历深厚,这么一个只能以年幼称之的小道士,又会是什么大人物了?
可是,看着董老板的样子,也不象是犯了迷糊,莫非其中真有什么玄虚?眼见一行人已经上了楼,大堂中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小道士会是什么来头?”
“能有什么来头,这么一点年纪,别是董老蔫的私生子吧?哈哈”
“切,你这眼神可真是,换了你,会对一个庶子摆出那么恭敬的架势么?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你别忘了,董老板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他夫人可是脱不开干系的。”
“那你说会是什么来头?难不成会是京城邵真人的孙子或者曾孙吗?”
“……”大堂突然静默下来。
好半响才有人接话道:“这事儿还真难说……你们想想,先前杨家小子带路的时候,那恭敬劲儿就很不同寻常了,然后又是董老板……知道吗?昨天知县大人连夜去了府城,不是大事的话,又岂能……”
“咝!”倒抽冷气的声音响成了一片,“那还真是个大人物,本身就已经太常博士了,又靠着邵真人这颗大树,听说当今天子对那位真人可是言听计从啊!”
“董老蔫的运道真是了得,居然在这种时候,攀上了这么个靠山,看来……”
“那也未必,须知,谢家也不是好惹的。”
这边议论纷纷,谁也没注意到,窗外有人正竖着耳朵听得仔细,这人当然就是那个盯梢的二狗了。
他只是个普通巡城军士,见识差得远,众人的议论他只听得一知半解,不过他的记xing倒是不错,强自将一些重要的言辞记了下来,等里面的话题开始散乱,他也是悄然无息的离开了chun风楼,飞也似的跑回去报信了。
……
“杨老捕头,这位董老板到底……”
董老板是个极有眼sè的,引众人入了雅间,见刘同寿似乎有疑惑之sè,当即便寻了个借口退开,给这边留下了说话的空间。这时杨超的老爹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刘同寿当即也是直言相询。
“敢教仙师得知,”杨老头比他儿子还恭敬,见刘同寿相询,他竟是肃容起身,这才答道:
“董家是本地富户,只是一直没有出过读书人,因此声名不显,不过他家在上虞的势力也颇大,县衙中的主簿习大人,跟他家就是姻亲关系,习主簿娶了董老板的姐姐,而董老板的夫人是习主簿的千金。”
“这样能行?”刘同寿有点转向,不是说古人很重视礼法吗,可这两家的关系也太乱七八糟了吧?
“董夫人是习主簿的嫡女,但董老板的姐姐是以妾室身份入的门,倒也说得过去。”
“嗯……”韩应龙开始就说了,chun风楼背后应该是有个靠山,刘同寿倒也不意外,只是觉得关系有点复杂罢了,他点点头,又问道:“那他应该是从习主簿那里得到的消息,不过他对贫道的态度为何……这般恭敬呢?”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杨超亲眼目睹了那场演出,受到了震撼,而且对当时的行为深感后怕,这才如此恭敬,杨老爹的想法应该也差不多。但这个董老板没有亲历,就摆出这样的态度,未免就有点古怪了。
“还不是为了这征地一事……”杨老爹一边说话,一边还在观察刘同寿的脸sè,后者演技高超,他当然是看不出什么。
“征地?”
“正是,董家家业极大,东山周边至少有一半土地是他家的……嘉靖八年的时候,谢大学士致仕归乡时,就是在这chun风阁内,曾提起过,想要恢复国庆寺的寺田。董家当时虽存了巴结的心思,但两三千亩的土地,又岂能说舍就舍?因此,当时是不欢而散的。”
“难怪他说什么任人揉捏呢……嗯,谢大学士,难道说的是谢迁?”籍贯余姚的谢大学士,刘同寿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位谢迁了。虽然在嘉靖朝只是露了一脸,便匆匆谢幕,但这位谢大学士在弘治、正德两朝可是相当活跃的。
“小仙师谨慎,谢大学士的名讳,还是避讳些好。”杨老爹面sè一紧,赶忙低声说道:“敢教小仙师得知,yu在东山征地的,就是余姚谢家,而挑起此事的,则正是谢大学士的二公子,谢丕谢大人了。”
————
锲而不舍的求推荐~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