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孩子小,觉就多,头一夜睡得晚,明诚早起练功都没精神,被贺楼远在腿上踢了几脚才勉强打起精神。
贺楼远也从凌小柔那里听说了明诚和书僮这两日做的事,觉得这么大个王府还养不起你们两个孩子?要花钱直接说就是,用得着自己跑街上摆摊吗?
心里怄着气,下脚一点都不轻,孩子只觉得腿上都得青了一大片,却不敢喊一声疼,到最后连贺楼远都有些心疼了。
若不是凌小柔之前就跟他打好招呼,让他不要干涉此事,他一定会‘好好’问问明诚,怎么就那么缺钱了。
凌小柔的想法就简单多了,明诚的心理她多少也能理解一些,知道自食其力的孩子可是比就会伸手管家里要钱的孩子可人疼多了。
她也不反对明诚在外面赚钱,只要派人跟着护着,在渭城府这一亩三分地里,安全还是不用担心的。往后家里这三个孩子长大了,也可以要他们自小就培养真论起来,宁远王妃就是厨子出身,又是靠着酒楼这些生意赚大钱的,家里的孩子做生意又怎么了?
都说富不过三代,但她相信只要培养好了,别说富三代,就是富个十代八代都不是问题。
只是明诚这种摆摊的方式她有些心疼,这样摆摊几十年又能赚多少?做生意也不能只凭热情,脑子也很重要。
先就这样吧,等哪天孩子吃了亏、受了挫,明白一些人心险恶的道理之后,她再教导,有时候教一千句、一万句也不如亲身体会更能让人成长。
于是,在凌小柔的纵容之下,宁远王即使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也只能憋在心里,只等着俩孩子哪天受了挫,他可劲地嘲笑一番。
明诚练功时就没精神,跟先生读书的时候头也一点一点的,又挨了先生几戒尺。
书僮倒是好一些,早上没用起早练功,多睡了一个时辰,虽然也是乏的很,还坚持得住。
下午,先生又出去赏春了,明诚和书僮没敢直接出府,而是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后,才去作坊拿了卤味溜出去。
还是昨儿那架车,还是那些卤味,再有一坛子多的王府家酿,一摆好摊子,就有人过来借着买卤味跟哥俩套近乎,无外乎就是想要收养他们俩。
其中真有一些心地良善的,看孩子可怜,想要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的,当然也有不怀好意,看这俩孩子长得好,又会做生意,有些别的想法的。
书僮早就不耐烦了,笑眯眯地对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道:“大叔,你看我和弟弟都能养活自己,又何必再被人收养呢?”
一句话说的那些心地真善良的不住点头,也是他们想多了,人家孩子过得好好的,又何必去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但那些本就是不怀好意的却更坚定要把孩子带走的心思,如此聪明的孩子若是卖了也能卖个好价。
昨儿他们就跟着孩子绕了很多路,偏偏最后在王府附近跟丢了,也是在王府附近他们不敢乱来,想着今儿一定要把孩子糊弄回去,实在不行就用抢的,可听了孩子的话,糊弄肯定是糊弄不了,只能看准时机用抢的了。
之后,也不过来劝了,就在街边路边守着,只等孩子收摊了,找到人少的地方就下手,再不济跟到家里动手也成。
还有孩子车上的一坛多酒,那可是真正的王府家酿,真弄到手里,比这俩孩子还值钱呢,据说是王府的人看孩子小可怜,先赊给他们卖的,赚了钱再结账,就他们看这一坛多的酒,和车上这些卤味,卖好了可是不少银子,足够挥霍一段时候了。
俩孩子边卖卤味,心里也没底,他们也不傻,之前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虽然现在不再劝了,可一个个都没离开,不远不近地盯着这边,什么目的还用问吗?
书僮开始后悔,早就知道明诚身份尊贵,若是把明诚弄丢了,他回头怎么交代?可后悔也晚了,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实在不行等有巡城卫路过时他就呼救,大不了往后不出来赚钱就是了。
凌小柔坐在轿子里,盯着孩子半天了,本来她还打算派人装成无赖给孩子捣乱一下,结果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在孩子身旁已经派了不少人守着,倒不用担心孩子真被拐走了,小小地让他们吃吃亏还是要得,免得往后脑子一热,指不定又惹出什么祸来。
因凌小柔暗中交待,这边一直没有巡城卫过来,书僮急的脑门子上都是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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