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退的红光,一时也似淡了许多。
那文书说罢,冲六只手扫了一眼,转身而去。六只手给他这一眼一看,心中忽地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来,就似是这人有若一柄锐利之极的尖刀,却藏在一块绵花之中,不动他则矣,若要用力握他,必会被刺个手破血流!
暗暗赞了一句,好个利害人物,可惜的就是再也看不出人家的姓名。等夏侯渊慢慢走回,六只手迫不及待道:“夏侯二,那人是谁?”
夏侯渊听他这一叫,倒有些莫名其妙,夏侯二这名字,真亏他想得出来……信口回道:“那位是杨修,还有,我在族中排行第四,若要叫,叫夏侯四好了……我和你说这些作甚!”
一把抓过六只手马缰,转身就走,他这一侧身间,六只手眼光扫处,夏侯渊脸上也就少了点笑意而已,但感觉所至,竟觉夏侯渊原来的那些热情,已尽数散个无影无踪!
心中一愣,杨修?这名字,可谓是熟悉之极了,老曹家那些个人中,仅以聪明论,这人不算第一,也算第二的。他跑过来和夏侯渊嘀咕两句,可不要和自己有关!要搞花样,自己就算和德尚三杰等加在一起,也不知是不是人家的对手……
转过几停院落,沿路卫兵越来越少,丫环仆人却越来越多,各行其事,忙个不停。六只手本倒还悠哉游哉,遇到特别出色的,还老起脸皮来吹个口哨,等觉得夏侯渊居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想想不对,叫道:“怎么还不到,不是去大堂?”难道曹操府上随便来个人,都得往后院带?
夏侯渊头也不回,冷声道:“耐心点,一会就到。”言语之中的那一点点虚假的客气,居然也不用了。
六只手心中虚了一虚,暗暗有些发毛,虽说当日在大街上,那仙人左慈曾在他耳边轻轻点了一句,但老曹心中所想倒底如何,谁又能说清?回头瞅了瞅鬼王与小虎,那两位俱是坐在马上打瞌睡,随着马身上下起伏,他们倒是一点心思也没有。
转过头来叹了一声,顿觉后背已有些凉嗖嗖的,杨修刚刚所说的,可别是老曹的什么新主意吧?若是老曹狠下心来非要除他而后快,他六太傅又能有什么法子?轻咳了一声,没话找话说道:“夏侯将军,这相府改造得好漂亮啊,哈哈,不知这其中的创意,可有将军的功劳?”
夏侯渊这脸拉下来就不再提起,依旧是头也不回,边走边说了句:“没有!”
六只手哈哈大笑,故作惊讶道:“没有?怎么可能!曹公府上,难道还有其他人,想法比将军还美妙?我不信!你瞧这假山,再瞧这圆门修的,若说将军你没出主意,我是绝对不信!”
其它不论,说起这打蛇随棍上,挠人的痒痒肉,六只手真可谓是绝代高人。
夏侯渊虽似是心情忽变得极为不爽,但六只手这两句一说,也引得他哼了一声,冷笑道:“这些与我无关,修墙筑屋,自有谋士们出主意,我们这些个粗人,不管这些事情!”
六只手愕然道:“岂有此理!夏侯将军你们兄弟两个,说句实话,我都是极为佩服的,但我这人嘴臭啊,你那老哥,有些时候我还看不太惯,但将军你的文畴武略,跨上马能斩将夺旗,提起笔能决胜千里,曹公帐下,谁能与将军相比?”
千穿不穿,马屁不穿,何况六只手这人精,惯是找人命门?这一下正说在夏侯渊的头痛处,听得他频频点头!
六只手暗叫有门,加油道:“其实以将军之才华,独挡一面,又有何难?我一个兄弟,一个朋友都做上大将军了,他们做得,将军你做做不得?”至于吕布他们做的,倒底叫是什么将军,可别指望他会说得出来。
夏侯渊轻轻哼了一声,淡淡道:“我兄弟是曹公族人,若均为大将,恐人心不服,我们就受点委曲好了,唉,曹公他也难办!”言下那一点抱怨之意,虽是极微弱,但听在六只手耳中,无疑比一声惊雷还响!
抑下心头狂喜,试探道:“唉!人不能太优秀啊,就像我,不也招人说话?曹公也真是的,将军如此有用,举人不避亲嘛,做个大官,又有何妨!”
夏侯渊回过头来看了他一想,眼中甚有深意,却没有说话。六只手赶紧道:“我与当今天子,倒有一点点交情,若是曹公不方便说,我倒可替将军禀上一本,帮将军也讨个刺史来做如何?”心中砰砰猛跳,这句话中突发奇想,已然施出了离间之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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