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刀骑兵群中去,匕首与分水刺一齐挥起,对付那些小兵,两位妹妹的实力却是足够。
后面天神王震雷般的大喝响起。却是又一刀斩下,那雪白之将仍是倏忽来去,控马之技圆滑无比,声东击西之技连发,硬就伤不了他分毫。只是这样子打法,天神王却也没什么危险,六只手环目一扫,早将四下里形势看个清清楚楚,心中稍定,转头先笑了一个,歪起头来看看对面这将。这人先前现身之际,有若一片乌云,现在仔细看看,脸色却是挺白,几乎还可算是个小白脸,先前那股子黑势,大约总与这人的武技有关。这将身形看来极是匀称,背若猿,腰似蜂,满面英气,年纪不大,眼神却是老练无比,将手中那士兵的长刀再晃了一晃,微一摇头,竟是将那长刀远远抛了开去,探手在腰下一抽,却是将佩刀握在手中,沉声道:“来吧,看看三十六技,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虽只是一柄单刀,在这将手中这样一挥,那股渊停岳峙之势,竟似不弱于当世任一强将。六只手抓抓大头,愕然道:“长的不用用短的?
小兄弟,贵姓大名啊?家居何处啊?练的是什么功夫啊?你认识我么?”
这样连珠炮般地发问,自然又非常人所能适应,这将眼中明显忽攸了一下,皱眉道:“我邓忠是也!哪里来地废话?接刀罢!”催马要冲,六只手拼命摇手道:“不急不急,先把事情说说清楚,你叫邓忠?你老子叫邓艾?你老子在哪里啊,还有还有,那边那个一身白的,是不是你兄弟啊,我看长得挺像,看年纪嘛,又不是你老子,哎呀,快叫你老子过来,我和他有话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还说话呢你就打……哈哈,没打到吧!”
在马背上展开身法,翻上翻下,忽前忽后,邓忠一柄刀只在他身前身后卷来卷去,哪里能够得到他?邓忠索性一收刀,怒道:“堂堂太傅怎么如此无赖?坐好了来打!”可恨就是六只手现时骑的那马儿,却是他的心爱座骑,总不得一刀劈开去,弄个玉石俱焚吧?六只手瞪眼叫道:
“笑话了,你弄这么多人来围我,反还说我无赖?要不你把所有人都叫住,我就陪你单挑,怎么样啊?”
四周喊杀之声越来越响,除却这一路之外,前、左、后三路伏兵,也已一齐杀至。邓忠四下里看看,恨道:“对付区区三百人,要用如此阵仗!你等着!”
居然扔下他不管,提马往一边去了,六只手奇道:“咦?你不打啦?你不打我去杀你的小兵啦……哎,你还真走啊?我真杀啦?”管他怎么叫,邓忠头也不回,气呼呼跑掉了,六只手愕然无语,抬眼看看,三位妹妹带着众突骑兵,正与对方的骑兵缠斗不休,一时半时,却也出不了什么事。倒是天神王那边,连出数招,那雪白之将只是闪来闪去,等气力不支之时,定然就是落败之际。狠狠摇了下大头,却自马上一蹦而起,双脚在马鞍上立得牢牢,先自怪叫了一声:“邓忠败啦!邓忠败啦!”
邓忠在不远处怒道:“谁败了?放屁!”人喊马嘶之声。谁听得了那么多?六只手那叫声古怪之极,听起来似是不高,穿透力却是极强,不论是谁,却都将这一句听个清清楚楚,无数人往六只手这边看业,六只手愈发得意,将那长刀挥得虎虎生风,居然还有空抬脚在那马背上踩了一记,仍是怪叫道:“邓忠败了!刀马都给我抢了……那边那个也姓邓吧?把刀马也给我!”那一脚跺下。战马惊叫一声。翻起四蹄就跑,六只手有意卖弄,居然就只用一只脚立在马腹上。却将另一只脚在马背上踩来踩去,那马儿竟是训练得极好,任由他这只脚控制着方向,对着三位妹妹的战局,直冲了过去。
邓忠怒道:“无耻!我我问过爹爹,再来取你狗命!”他的意思,却是看不惯以众伏寡,要找邓艾讨令单挑。六只手什么样的人物?有机可趁而不趁,岂非太也对不起自己?索性狂叫道:“都看清啦!小邓跑了,一会老邓也跑……谁敢挡我?杀!”
面前却有两名不服气地刀骑兵。各自挺刀冲至,六只手单脚用力,自马背上高高跃起,直往左边那骑兵扑去,手中那柄长刀舞得有如车轮般,虽没有什么招势,架势却吓人之极。那骑兵倒还挺是了得,扬刀就刺,竟还是六只手那团刀光中最薄弱之处。六只手愕然道:“挺厉害嘛。是不是小队长啊?”刀光中探出一只手去,劈手抓住那刀兵长刀刀刃下方,怪叫道:“哎呀,好险割了手……去抱抱!”就在空中发力,硬是将这骑兵自马背上生生拔起,轰地一声,直对着右边那骑兵飞了过去,两人还真是听话,果然抱了个满怀,齐声惊叫,双双滚落马下去了。
六只手人在空中一翻,长刀往地上一点,借力跃回,仍是单脚立在马腹上,得意道:“再来再来!再来我要下狠手啦!”倏的再次弹起,这一下直冲出有四五丈远去,抬脚在一名刀骑兵头上一踩,借力再起,将要下落之时,又是起脚一点,又点中另一名刀兵之头。他每一脚都是用足力道,耳中只听得嚓嚓之声连续响起,凡给他踩中之兵,连哼都没哼出来,软绵绵直接自马背上摔下,直接了帐。
这一路头顶狂奔,手中提刀更是舞个不停,真是有若瘟神。众刀骑兵士气一挫,突骑兵压力顿轻,天神王适时喝道:“小仓,冲出去!”小仓哇哇叫了几声,众突骑兵一起往妖魅等人身旁聚去,妖魅振作精神喝道:“走了!”当头往正西而去,两边无敌小猫与雨濛护得紧紧,三位妹妹合力一冲之下,前面少了邓忠,区区刀骑兵哪里还挡得住?立即冲出个缺口来,赶在四面伏兵合围之际,直冲了出去。六只手哈哈大笑,自又一名刀兵头顶跃过,长刀再次点起,人影下落之时,却是准准又骑到了先前那匹战马背上,得意道:“马儿挺乖嘛,还跟着跟着我趴……那个小白脸,你是不是也歇歇啊?”
面前却是到了天神王与那雪白之将的战局。天神王哈哈笑道:“老六,你是主将,这小子有我就行了!”忽地一带马,闪出一段距离来,扭过马头,将三眼金错刀在手中一顺,凝神往那雪白之将看去,凌然喝道:“通名罢!”没了分心之鹜,精神劲儿立即就不同。
那雪白之将也将长刀一顺,却也不冲上来,只是冷冷道:“你家小爷叫邓思!后面那小矮子,就是六只手么?”
这些人说话实在是不中听,六只手瞪眼叫道:“小兔崽子,你也高不了多少!你家老免崽子呢?换他来,你这小子不禁杀,手指头动动你就倒了……哈哈,一会不用我杀你,我儿子就搞定你了?儿子哎,快来哟!”
说起他的儿子,自然是一干一湿,一个是朱雀,与关公典韦分庭相抗的;另一个却是四系之将,勇悍之处直追吕布,任哪一个上来,对付面前这个邓思,想来都是轻松之极,天神王喜道:“你儿子来了?那么说往事随风也来了?在哪儿呢?”
就知他触觉敏锐,能察旁人所不能察,六只手抬手捏个响指,得意道:“那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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