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再不多话,纵马而上,赵云两道浓眉轻轻一挑,微一点头,匹马迎上。\Www.qb⑤。cOМ//满场十几万大众,一时间都似没了声息,天地间只余下两匹马、两条枪,一道如彩虹般的绚烂,满是无所不能的锐气,气机所至,直似天地也要为之而颤,另一道却似已与天地融为一体,错愕之间,竟会叫人摸不着它的所在!
文鸯厉声暴喝,带着开天辟地般的巨响,长枪锐气最盛之处,两条枪直直对上,一道激烈的气旋,在双枪对决处应声而起,震得满场战马,一齐乱声嘶叫,战士身上的衣甲,纷作瑟瑟而响。四系异色在文鸯体外依次腾起,双枪激撞的余音之中,赵云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令人浑身压力倍增的气场慢慢消去,双枪对决之处,竟是硬将地面压出两丈方圆的凹地。赵云与文鸯就在凹地中如斗鸡般勒马而立,虽然是赵云那一个字说来极是轻松,看这样子,却也没分出什么胜败来。六只手用力在胸口按了一按,将快要自喉咙中跳出的心脏压了下去,拼命冲后摇手。身后眉儿使劲晃了下脑袋,伸手在嘴边做了个喇叭形状叫道:“蚊子哥,回来!平手了!”也忘了自己可是朱雀的身份,喊一句话而已,何用这样夸张。
看上去虽是平手,但赵云已开口说话而文鸯不能,孰强孰弱却已一目了然。眉儿喝声之中,众人纷纷将目光冲文鸯投去,文鸯嘴边泛起一丝苦笑,与赵云对望一眼,两人竟是不约而同,齐在脸上显出黯然神情来。赵云摇头道:“可惜了这匹马……”
神色间的悯惜之色,越来越浓,嚓的一声。那匹来自马超的大宛名驹,突然在背部传出一声闷响,随即在嘴中迸出一丝叫人心酸的哀鸣,唇角大股鲜血涌出,近丈长的马身,就似是自中断为两截一般,慢慢瘫软下去。
那嚓的一声,竟似是这匹马的脊骨。已在刚刚那一击中给生生震断肉云轻轻一跃下马,枪交左手,伸手往马儿头上抚去,百万军中也不曾抖过半分的持枪之手,此时竟在微微颤动。那匹马伴着哀鸣之声,回头望了赵云一眼,目光如有穿透力一般,满场众人,一时都给这眼神中地无奈与留恋之色紧紧抓住,人人咬紧牙关。眼光只盯在赵云那只手上。不知赵云会有如何动作。
六只手衣襟后摆突然一紧,却是小眉儿叫过那一声后,看这局中宁静得古怪。少年心性发作,躲到了六只手背后来。六只手两只手抓得紧紧,心中忽的一动,失声叫道:“不要……”这一声却是叫得极轻,全场加起来怕也只得三五人才听见,远在五十步外的赵云却如是清晰入耳一般,摇头道:“不成了……”咬一咬牙,右手突然加快,噗的一声,拍在那马儿头上。那马儿两眼一合,体外白光腾起,就此化去,英雄如赵云,竟也在此刻两眼湿润,人马之情,竟会浓烈至此。
马儿化去,赵云慢慢起身,体外一尘不染的白袍。
早溅上了鲜血点点,触目惊心。微一抬头,却见到对面文鸯居然仍是稳稳端坐马上,摇也不曾摇得一下,奇道:“你?”怎么自己失力到压断战马脊梁,这小娃儿却像没事人般,人马一体,站得这样直法?再看了一眼,皱眉道:“血吐出来,憋着不好。”
他是心属的眼力,该是何等的利害,文鸯再苦笑一声,猛一张嘴,将一蓬浓血,远远的喷了出去。赵云眉头再皱,猛然醒觉,叹道:“为什么?”
文鸯反手抹去嘴边残血,躬身道:“爹爹爱惜生灵,为人子者不敢逆之。”后面六只手终于缓过劲儿来,大呼小叫道:“小蚊子!你没事吧?不要打了,刚刚是你命好,没一下就完蛋,我兄弟让着你呢……还不快点回来,爹给你号号脉……”
文鸯轻轻一笑,神情极是满足,有人关心,自然是最幸福之事。笑容才起,六只手叫声不断传来:“兄弟!不要伤心啦哪是它地命,没办法的……要不你先回家,晚上咱哥儿俩叙旧?”两人才拼了一枪,就拼出这样大的动静,六只手护了手心护不着手背,自然这一战打了一招立即结束,是最趁他心意的结局。
赵云黯然道:“我知道了,仁者的情怀,原来就是这样……”他聚起平生之力,与文鸯硬拼一枪,尽力之下,终于没能护住跨下坐骑,导致心爱战马要死在自己掌下,心情大是廖落。对面文鸯年纪虽轻,却明显受了六只手影响,惜马如命,拼着自己落下伤去,也要护着战马无恙,这双枪对决,自己在武力上是胜了,在心意上却是惨败。心念一动,顿时再无半点战意,摇头道:“英雄出少年,我败了。”
轻轻转过身去,缓缓往本队中走去,短短一瞬,直似老了十岁也不止。
六只手差点将眼泪要看出来,心中酸楚之意大盛,大步追过去,直叫道:“兄弟,你慢点……”身后眉儿唯恐有失,催起小猪赶上,眼看五十步距离转瞬即至,赵云先前所来的方向突然响起一声激起的号角,一股浓到极点的杀意,漫天般的袭了过来。六只手前冲之势立即顿住,抬眼看去,半空中明明是空无一物,却偏偏感觉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呼啸而至,杀意立即透体而入,自心底最深处猛打了个寒战,愕然道:“青龙?关羽?”
四周环目相顾,各方诸人竟是均在面上显出萧然之意来,那一股浓烈至彻骨地杀意,竟是无人不为之所摄。诸葛恪侧面张飞脱口叫道:
“二哥,你才来啊!”拍起战马奔了过去,后面张苞紧紧跟上,人群中更是冲出十八燕将,二十匹战马裹成一团红云,将赵云带至地千名银枪骑兵阵势冲了个乱七八糟。对面有人冷笑道:“虽迟半刻,奈何关某刀利否?”声音极是清越,穿透人墙清清楚楚的传来。这一句虽是说得狂傲无比,众人却均觉这句话由他来说。正是自然而然,合理之极,这傲然之气,竟比之先前传至的杀意更要浓上三分……
银枪骑兵索性左右一分,后面五骑战马并排而出,居中那匹马行走如风,体色绝白,正是绝影。马上关公红光满面。长髯飘飘,手中无刀,胁下佩剑,果然是有若天神,后面哗哗拥出五百校刀手,左盾右刀,都是锃亮闪华,将五人护了个严严实实。
关公刚一露面,两道卧蚕眉立即轻轻一皱,愕然道:“子龙。你与谁战?为何步行?”赵云提枪而回。有银枪骑兵送上战马,赵云却只是一摆手,示意将马牵走。冲关羽微一拱手道:“赵云心乱,不可再战,云长自便。”径直自关公身边走过,神色间地黯然悔意,仍是越发浓重。
张飞马如奔雷,转眼奔到赵云身后,哇哇叫道:“子龙!子龙!不要走!说好今天定要打个痛快,怎么好少了你一个!”关张二人,对赵云倒也是极为敬重。赵云摇头道:“我自去向军师请罪,两位兄长多担待些吧。”
脚步不停。径直自关公马旁走过,他对面却是关羽之子关兴,平日里对这叔叔大概也是极为亲近,咣的跳下马来,伸手往他臂上扶去,嘴里念叨道:“叔,我来扶你……”
手臂刚一靠近,关公双眉忽的一挑,厉声喝道:“停手!”关兴手臂已至。哪里还停得住,愕然回头道:“爹?我……”手臂所至,赵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