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扬很想给唐缈一拳,打在他的鼻梁正中,把他秀气的鼻梁骨打断。
他忍着怒气说:“唐家这种地方当然会有机关,可你为什么单单触碰这一种?那些箭雨,地刺,流弹、流沙、毒虫为什么不碰?”
“什么?”唐缈问,“还有那些玩意儿?”
周纳德冲到沟边,跺足捶胸:“我的妈呀!不管什么机关单位还是组织部门,你们总得让我回乡政府去上班啊!算了算了,我普通老百姓不陪你们玩,我走了!”
说着他就要往深沟里跳,准备ネ硪槐撸惶歧炕怕冶e。骸氨鸲
“干嘛?”
唐缈说:“周干部,这水有毒!”
“你怎么知道?”
“我……我猜的。”唐缈说。
周纳德半信半疑地瞪着他。
“你总不想把命丢在这里吧?”唐缈问。
周纳德当然不想,把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小唐,你别吓人啊!”
见唐缈欲言又止,淳于扬哼了一声,突然大踏步往客堂走去,在客堂后面的小天井中散养着的二十多只鸡中随手抓起一只,拎住翅膀折回。
“哎!不行!”
唐缈来不及阻止,淳于扬已经将鸡掷下了深沟,拍着手上的灰尘说:“抱歉,晚了。”
鸡不会游泳,但毕竟是鸟类,有扑腾翅膀的能力。唐缈正等着鸡飞上岸来,没想到它只不过在水里打了两个滚,居然死了。
绿色水流吞噬了它的尸体,也不知道是单纯淹没,还是像酸一般腐蚀,总之仅仅半分多钟后,一只羽毛丰满、昂首阔步的大公鸡就在世界上消失了,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果真有毒。”淳于扬说。
周纳德顿时瘫软,大呼侥幸,要不是唐缈拦他一下,他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简直比一只鸡还不如,鸡好歹不是自杀。
唐缈望着鸡消失的地方,锥心泣血地喊:“淳于扬,那是姥姥喂来打鸣的大公鸡啊,你怎么说扔就扔呢?!”
淳于扬冷冷道:“你现在的关注点居然是鸡?我扔下公鸡,你说那是打鸣用的;如果扔母鸡,你说那是下蛋用的;扔小鸡,你说那刚刚孵化……总之什么都不能扔,而我必须要验证你的话,你说水里有毒!”
唐缈埋怨:“那可以扔你自己啊!姥姥喂大一只鸡容易吗?”
淳于扬懒得和他吵,扭头望着别处,问:“是不是房子周围都是同样情况?”
司徒湖山已经四处察看了一遍,忧心忡忡地跑回来,说都一样,院墙外就是深沟,连成一个环形,他们几个的确是被困住了。早晓得唐家诡谲,没想到居然有闲心搞这么大的工程,脑子里怕是有坑!
“这沟的宽度,我就算年轻三十岁凭空也跳不过去,必须要找根长杆子撑一把,说不定还得搭个跳板。”他说。
“我劝你不要。”淳于扬说,“唐家既然挖了这深沟,灌注了毒水,焉知那水面上会不会升腾出毒气来,万一你中招掉下去,可就尸骨无存了。”
“也是。”司徒湖山轻抚着稀疏的胡子,“唐家永远比你想象的吓人。”
唐缈转头,带着点儿恨意瞪着他们。
司徒湖山察觉到了,骂道:“你小子到底想干嘛啊?”
唐缈说:“是姥姥交代我做的!”
“她什么时候交代的?”
“你管不着!”
“老妖婆想干嘛?!”
“问你们自己!”
两人迅速来往了几句,渐渐嗓门高起来。站在一旁的淳于扬越发觉得不对,拦在二人之间问:“唐缈,你出于什么目的要困住我们?”
唐缈闻言一声冷笑:“还不是你们自己做贼!”
他修长的手指依次指向淳于扬、司徒湖山、周纳德和离离。
“你们谁拿了姥姥的钥匙?”
……
“什么钥匙?”淳于扬问。
唐缈说:“我不知道是把什么钥匙,也不知道它长什么样,更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我只晓得它是一把对姥姥来说很重要的钥匙,你们其中的一个人把它拿走了,麻烦交出来。”
沉默。
“钥匙原先在哪里?”司徒湖山问。
“祖宗祠堂。”唐缈问,“表舅爷,是你拿的吗?”
司徒湖山简直比窦娥还冤:“你居然第一个问我?唐缈你这小x养的!我拿老妖婆钥匙干什么?我想进去哪扇门还需要钥匙?无稽之谈!”
“可你趁着姥姥不在家,去祖宗祠堂做什么?”唐缈问。
“我他妈是去找你家的那个姥姥!”司徒湖山吼,“是唐好让我去找的!”
唐好不在场,所以无从证实。司徒湖山说:“总之我没拿唐碧映的钥匙!她人呢?让她过来和我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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