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无奈的笑着摇头,看向傅子忱,劝道:“你多少让着人家小姑娘一点。”
他这个朋友的嘴有多毒,他不是不知道……
傅子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上不知道从那里拿出来的书,慢吞吞地翻了一页,倨傲又矜贵:“她可没你看着的那么乖顺。”还是个有爪子的呢。
沈朗说不动他这个顽石,摇了摇头:“我去跟她谈谈。”
丝毫没有反应的傅子忱慢悠悠地翻着书,不说话的时候,看着也是一副精致如画的模样。
沈朗无奈,起身下楼,一眼就看到拿着把花枝剪站在花丛旁的苏喆喆,正对着一朵娇艳的蔷薇花,丝毫不留情地“咔嚓”一剪刀。
花掉落在地上,苏喆喆心里头舒畅了一些,轻哼一声。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沈朗:“……”
“苏小姐。”沈朗喊了她一声,走到她身边,白净如玉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像是冬日暖阳,格外的慰藉人心。
“有什么事情吗?”苏喆喆停下动作,往后退了一步,明显的防备。
“其实子忱这个人,没那么坏,他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沈朗看向那扇紧闭的窗户,眉间带着些许的郁色,“要是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别见怪,他家里有一群人盼着他不好活。”
苏喆喆“咔嚓”一剪刀剪断了那瑟瑟发抖的花枝,淡笑地看向他:“我明白,我嫁过来之前就听老家的人说,傅家二少爷久病缠身,活不过三十岁。”
沈朗当场愣住,眼底一片诧异,总觉得这句话不应该是一个将要做‘寡妇’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那个苏小姐……我是想告诉你,这里可能会被人监视。”纵使是受了这么多年绅士熏陶的沈朗,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得苦笑道,“子忱是不屑于跟你解释这些的,所以像今天你说的话,最好还是注意一点,不过这里位置偏僻,那些人也不会愿意过来,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苏喆喆顿时明白了过来,傅子忱之所以搬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是因为有人监视他。毕竟他可是傅氏集团的总裁,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他手上的东西。
她正准备挪出一点点同情心给那位毒舌总裁,就听到他在门口大喊,“苏喆喆,让你剪个花磨磨蹭蹭,你是要播种吗?都已经中午了还不滚去做饭,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
苏喆喆倒吸了口气,看向身边已经笑容僵硬的沈朗:“看到了吗?我才是需要被可怜的那个,你来劝我,不如劝他。”
“磨叽什么呢?脚扎根了?”傅子忱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满出声。
苏喆喆憋着一股气在胸口,做菜的时候,格外猛烈。
一道道家常菜被摆上桌来,不算精致,但却香味扑鼻。
傅子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离他最近的秋葵,白灼秋葵的火候刚好,不会太硬,口感非常棒。
傅子忱不动声色地压下心头的异样,瞥向苏喆喆的目光也带了些许变化,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做菜还不错。
相比于傅子忱的不动声色,沈朗尝了一块鱼肉,清眸一亮,笑着开口:“子忱,你可是好福气了,苏小姐做得一手好菜啊。”
苏喆喆也回给他一个浅笑,“都是些家常小菜,你们吃的惯就好。”
傅子忱将他们两人的互动瞧在眼底,却是漫不经心地夹了一筷子,冷着一张脸道,“难吃!”
沈朗的动作一僵,看向傅子忱,“可是子忱……我觉得这味道还不错啊。”
“你是在国外呆久了,连味道都尝不出来了吧!”傅子忱轻飘飘地瞥了眼沈朗,颇为毒舌地点评起来,“上午刚说完要饮食清淡,放这么多盐是想齁死我?”
苏喆喆强压着怒气,只能安慰自己傅子忱只是个没有味觉的混蛋。
“沈先生,你慢用。”苏喆喆笑得僵硬,狠狠地剜了眼傅子忱放下碗筷转身就上了楼。
沈朗看着这两人,无奈扶额,劝了傅子忱一句:“你能别跟人家小姑娘计较吗?”
“我实话实说。”傅子忱慢悠悠地开口,随手又夹了一筷子刚刚嫌弃味道咸了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