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善了微笑道。
段连泽冷笑一声,“你真当以为孤会任你摆布?”
去往后山的路上,段连泽心中懊恼愤怒,这秃驴一副气定神闲打死不开口的模样,什么护国高僧,放屁,通通是放屁,段连泽强忍不耐往后山密林中走去,果然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在流淌。
只是渺无人烟,连个人影都没有,更不论那秃驴说的什么贵人。
这世上除了他父皇,还有比他太子更贵重的人?
不屑地撇着嘴,段连泽顺着溪流往前,两眼漫不经心地扫过林间,这地方,倒还颇有些意趣,眼神扫过前方,突然有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印入眼帘。
戴着淡蓝色的兜帽,长长的帷幕遮住了她的侧脸,只看得到她美好的轮廓,雪白修长的手臂在溪水间来回游荡,似是在水边嬉戏,微风轻拂,衣袂飘飘,如同仙子坠落凡间,这一个隐隐约约的侧脸便让段连泽心跳如鼓。
是谁?
段连泽放轻脚步,缓缓走近,在离那女子几步之遥外停住,轻声道:“这位小姐,你在做什么?”
正全神贯注捞命签的闻人宁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浑身一僵,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急忙收回溪水中的双手,将兜帽的帷幕放下,起身背对段连泽。
她的背影瘦削,但瘦而不柴,腰肢柔软地凹陷成一个诱人的弧度,段连泽看得双眼发亮,上前一步道:“这位小姐,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刚好路过,见你在溪边戏水,觉得有些有趣罢了。”
呸,昏君,肖想自己的庶母,还自称不是什么坏人,简直就是坏到了骨头里,闻人宁犹豫片刻,疾步往前欲离开此地,段连泽连忙跟上,几步跟到那女子身后,面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轻声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闻人宁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只当他不存在。
面对这样一个女子,段连泽不想拿自己太子的身份压她,跟在她身后温柔絮语,尽管她丝毫不作回应,他却一点也生不起发怒的心思,反而觉着很有意思。
一直走到前殿,闻人宁往外走,段连泽还想跟,却被善了的一声佛号打断,“殿下,不可追。”
立即停住脚步,段连泽回头恭敬道,“大师,请指教。”
完全是变了一副态度。
“殿下不愿纳郡主为太子妃,是因你与她并无姻缘,”善了笑眯眯地说道,“反倒是方才那位贵人,贫僧看倒与殿下有一段缘分。”
段连泽大喜,兴奋道:“那她是哪家的小姐?”
“京中贵女,忠良之后,书画双绝,纯良柔善,”善了道,“贫僧只能说到这儿,剩下的便靠太子与她之间的缘分。”
闻人宁慌慌张张地找到幼圆,急忙坐着轿子下山,此次上山,不但一无所获,还遇上了段连泽那昏君,那昏君还是同前世一样,无耻下流,跟在陌生女子身后油嘴滑舌,大献殷勤,她没有露出脸来,怎么他也会对她如此感兴趣?
难道她真的命中注定躲不开与段连泽的纠缠?
更甚者,是不是因她重生这一遭,才害了第五星沐?前世一直到她死之前,她都从未听说过第五星沐进宫或者婚配的消息。
越想越愧疚,闻人宁心口绞痛,竟是呼吸急促,又要快晕死过去,她对着轿子外头的幼圆轻声道:“去敏王府。”
到了敏王府之后,闻人宁摇摇晃晃地下轿,掀开兜帽,露出丑绝的面容,敏王府的侍卫丝毫不惊,只是交换了个眼神,一人连忙进府禀告。
“她来了?”第五星沐放下书信,有些奇怪,他与闻人宁相识多日,可从没见过那丑丫头主动来府,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京中那群女子,他上回已狠狠敲打过,看来还是没彻底长了记性。
第五星沐脸色阴沉地吩咐道:“你去,请她进来说。”
瑞珠应声下去,连忙来到府外迎接闻人宁,见闻人宁恍恍惚惚的模样,不禁扶住她的手臂轻声安慰道:“闻人小姐,郡主不是不想见您,是怕见了您,给您惹麻烦。”
“是这样吗?”闻人宁转头望向瑞珠,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喃喃道,“郡主对我太好了。”
闻人宁进屋时,第五星沐倚在榻上看书,作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懒懒道:“我忙得很,有什么事就快说。”眼角掠过书页,观察她的脸色,见她双眼泛红,心中的邪火又开始烧起来,谁又欺负这丑丫头了?他妈的,长得这么难看,还见天的惹她,是哪个狗东西,老子非要弄死一个才能杀鸡儆猴。
“郡主……”闻人宁一开口,嗓音微抖,第五星沐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她面前,皱眉道,“有事说事,哭什么?”
闻人宁摇摇头,“我不哭,是我对不起郡主,我没资格哭。”
“你对不起我?”第五星沐眯起眼,这么丑的丫头他妈的不会还给老子戴绿帽吧?
“嗯,”闻人宁点头,克制着哭腔道,“其实那日我也抽到了命签,该入宫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