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明珠眼圈突然发红,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她知道她是配不上他的,如今他这样把她和那高高在上的高贵千金相提并论,她突然觉得无比惭愧和难堪。
纪简从见她这样,以为她真是存着痴心妄想的念头,于是毫不留情地说道,“麻烦你照一照镜子,你这样的残花败柳,哪里配做王妃。”
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在他眼中,不管她多么爱他,她永远是破败的、肮脏的,是不配与他比肩、更不配拥有他的感情的。
甚至可以说,她越是爱他,他越是看不起她。他越是能够轻松地得到她,也就越觉得她低贱。
明珠沉着脸,咬牙说道,“我知道我是残花败柳,不用你来提醒!”她说着,开了房门,不管不顾地把他推了出去,“你滚!”
吵到这份儿上,也没有留着的意思了。纪简从果真走了,头也不回。
明珠“嘭”地一下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放声大哭。
自那之后,纪简从有五六天不曾来找过明珠。明珠觉得,他们这样应该就是完了。她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结束,但不知道这一天竟来得这样快。
但是纪简从又来找她了。
他喝得醉熏熏的,大白天地走进她的绸缎铺子,看到铺子里没有人,他便把她的店给她关了。明珠力气没他大,拦也拦不住。
“你何苦来!”明珠怒道,心口酸疼难受。
他盯着她看来一会儿,突然苦笑,“我怎知道。”
是啊,他真是不知道。他好几次不知不觉地走到这里,每次发现之后,都是强逼着自己离去。他告诫自己,这个女人残破,轻佻,淫荡,还假清高,他该远远地离了为妙。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他以为他做到了,可是喝了几杯酒,原形毕露。
纪简从有些恨明珠。他被她蛊惑了,控制了,她使他身不由己。
他抱下来一匹大红色的缎子铺在地上,然后按着明珠倒在缎子上。明珠挣扎着,“走开,不要!”
他按着她,目光痴迷,喃喃低语,“明珠,我想你,我好想你……”
明珠心软得一塌糊涂,她抱着他的头,哭道,“我也是,我很想你。”
他就这样用一句话征服了她。明珠发现她无法控制自己了。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明珠心想,反正他现在还没有成亲。她不如趁着这最后的时光,好好与他快活。
打定了这个主意,明珠在纪简从面前更加放得开了。
纪简从只当明珠是担心他不要她了,身为男人,他很享受这种征服感。
在他成亲的前一天,明珠主动来到了他的王府。她参观了他的新房,还对府内的布置做了点评。
纪简从认为这是明珠的示好,她终于想通了,愿意进府了。
明珠与纪简从一同用了晚饭,之后,她来到他的卧房,在他卧房翻了一通,把她曾经送给他的东西都找出来玩儿。亲手做的腰带,袜子,荷包,扇套,精心挑选的玉佩,发簪。
纪简从拄着下巴看她玩儿,她那样乱翻他的东西,他竟一点也不生气。
明珠玩儿够了,把这些东西都丢在桌上,然后她主动缠了过来。
她最近一直很热情,但今晚是前所未有地热情,纪简从三魂七魄都要离了体。
次日,纪简从起了个大早,明珠还未睡醒。他看着床上熟睡的她,突然就觉得有那么一丝愧疚。这感觉一闪而过,并未被他抓住。
他很快出去忙活自己的亲事了。然而人走了,心却像是落在了卧房,落在了床上那个人身上。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总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与自己的新娘子拜堂时,甚至产生了错觉,恍然觉得身边那个穿大红嫁衣顶红盖头与他交拜的女子是明珠。
不,不是明珠。明珠身材比她婀娜;明珠的腰又细又软,像是一条蛇;明珠走路时也不会那样斯文款款,而是脚步轻快,像是吃饱虫儿的小鸟一般欢快;明珠……
纪简从轻轻摇了摇头,怎么总是想起明珠。他心想,虽然明珠是妾,但上府的时候总要好好地操办一场,不能太过委屈了她。
洞房花烛夜,纪简从与他的新娘行那周公之礼。少女的胴体堪称完美,纪简从却暗暗评价,这里也不好,那里也不好,总之通通都不好。评价完才发现,他的参照对象就是明珠,只有明珠。
新娘不够好,因为她不是明珠。
这一场情事早早收场。次日,纪简从便去那绸缎铺子找明珠了。
开门的却不是明珠,而是一个胖胖的女人。她告诉他,明珠已经走了。
纪简从不信,他觉得此事很可笑。明珠怎么可能走呢,她怎么会舍得离开他呢。那胖女人给了纪简从一封信,说是明珠留给他的。
他拆开来看,信纸上写着四个大字:后会无期。
尽管没有落款,但纪简从能认出那是明珠的笔迹。
他跑回王府,冲进自己之前的卧房。卧房里空无一人,桌上也没有她前天摆弄的那堆小零碎。他翻找了一遍,没有,都被她带走了。
明珠离开了,并带走了所有使他睹物思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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