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这是正常的要价手段,大家都得理解。肖老大啰嗦了一通后,瞄了眼二人,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前后加起来,按现在的物价算,怎么也需要上万大洋。”
方觉一听这价格,眼皮子猛跳了几,却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达叔笑问道:“肖老大,不是我嘴臭,而是我不得不为你们着想的多嘴问一句:你们平日要有个么子人员损伤,是怎么抚恤的?”
“那就得视情况而定,一般都是一千大洋。”
肖老大不愿意去螺丝滩打捞,见达叔很配合的给自己的障碍上添砖加瓦,自然要把价格往天上开。
对此,两人心知肚明,可谁都没点破。就连方觉明白这价格水分有多重,毕竟,在湘西,一个普通百姓的人命真的不值钱。
“两位,价格还好商量,可问题是,我手这批水手,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而且都在一起好几年了,配合的相当默契,要是损失了的话,根本就不是一个新手短时间内能弥补得了的。”这话可不是白说,而是很有远见的为可能出现的一幕埋伏笔。
“我明白,这种默契度有时候会决定整艘大船的命运。”说着,达叔拿出纸烟,给两人敬烟后,点燃,深吸一口,在烟雾缓缓吐出中,有些伤感的说:“配合默契的,只要打个眼色,甚至连眼色都不需要打,对方就知道该做么子。可要是换个新人上来,有时候你就是对他喊,他也不一定明白。而这样的一来,在大船遇到危险,需要紧急规避时,短短的一个呼吸之间,就能决定大船的命运。哎~!老子现在一想起这次损失的弟兄,心头就伤心的扎实。”
肖老大正好借机接过话题,对方觉道:“方县长,您可能不晓得,螺丝滩那地方号称鬼门关,自古就有无数好手把命折在那里,是极为凶险之地。就算是水性再好的水手,也不敢轻易水,更何况是潜入水底打捞,那还不如赌刑场上的刀斧手,能不能一刀砍断自己脖子来的强些……我给您讲句实话,就算上面的人都同意了,您要租用船队,我也只会把大船借给您,至于讲要水手,那就得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我绝不敢强求他们,要不然,我作为船队的老大,就无法对他们的家人交代……就算老板达了死命令,我宁可拿刀抹脖子——死个痛快,也不愿意看着视儿郎们的性命如儿戏般的送死。”
连宁死抗命的事都说出来了,你还能说什么?
见方觉笑的有些尴尬,肖老大借机安慰道:“方县长,讲句实话,过螺丝滩,就得看天意。您的船沉了,这只能讲您的运气背时,怨不得别人。不过,您那两船东西沉在那里,也等于上了保险,别人肯定不会,也不敢去打捞。最少,我活了几十年,在这条水路上跑了也有二三十年,还从没听过有谁敢到螺丝滩里潜水。”
见方觉眉头深皱起来,肖老大知道他不甘心,想了想,笑道:“我看这样吧!”
见两人都盯过来,肖老大深吸了一口烟,正色道:“方县长您先带着一艘大船去螺丝滩,先派人潜入水底去确定位置,然后等我们到来……这里的打捞工作也要接近尾声了,我让儿郎们加把劲,尽最大能力把武器先运到沉刀镇,把您的要求跟老板讲讲,然后带着船队往螺丝滩赶……不过,方县长,我们可先讲好了,要是你们无法确定具体的位置,船队绝不开进螺丝滩。而且,就算确定了位置,我的人也绝不水,只负责在船上的打捞事宜……您觉得如何?”
这已经是能照顾到两边的最好的办法,方觉只能接受。而达叔因武器首先运回去,可以说,接来的事,表面上看去就与他无关了,他自然没二话。
方觉赶紧写了三封信,分别给自己的二舅王世华肖仁礼,拖肖老大带回去。随即,带着一艘大船,快速向螺丝滩赶去。
看着方觉所乘坐的那艘大船离开,达叔就开始添油加醋的使坏。
“肖老大,你真的愿意帮姓方的在螺丝滩打捞?”
“老达,你我都是在这条水路上吃饭的,螺丝滩的凶险都是心知肚明。你讲,要是你,你会拿手儿郎门的性命开玩笑么?”
“那你刚才还给他出主意?”
“我这不是怕他不死心,万一非要拉着我的船队直接开进螺丝滩,岂不是更糟糕?所以,还是让他去见识见识,免得他不死心的以为我们糊弄他了。”
“是啊!这些秀才,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总以为读过几本书,就真的么子都晓得。”达叔叹了口气,道:“让他见识见识螺丝滩的风光也好,要不然,他非要把沉船的事赖到我王家的头上,我可就百口莫辩了。”
顺流而,方觉很快就来到了螺丝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