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二家又出事儿了!”
不知谁在村口喊了这么一嗓子,顿时半个夏家村都出动了,赶紧往夏老二家赶。
不能怪他们反应太敏感,只能说夏老二家最近太倒霉。
他们昨天刚把憨厚的夏老二送入夏家的老坟地,可不想过几天再送一个人进去。
夏小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影影绰绰的,全是陌生的身影。
这些人穿着80年代最流行的“的确良布料”的衣裳,还有几人穿着粗布涤纶袄子,夏小芹的额头本来就疼,看到这个景象更晕了。
夏小芹抬起手摸上自己的额头,触感是温热的黏乎感,她睁大眼睛看了看,确定手上沾染的是血。
夏小芹确定了一件事,她刚刚接受的记忆没错,她重生在八三年,到了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低能儿身上。
原主是夏家村里最老实的傻子,如今已有十八岁,被刚刚埋入黄土的夏老二捧在手心里疼,吃得好、养的白,虽然是傻子,但却是个极其漂亮的傻子,特别是那双圆溜溜的杏眼,纯净的没有沾染一点儿尘世的污垢。
“妮子啊,你醒了?”
夏小芹撑起眼皮看一眼环抱着她的人,结合原主的记忆,认出她是隔壁的李胖婶。
夏小芹眨眨眼睛,接着,她看向站在院里杏树下的大伯母。
身穿夹棉花绿棉袄的马小梅,望见夏小芹那双圆溜溜的杏眼就生气,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怎么偏偏长在一个傻子身上!
自家闺女哪里都好看,但就是眼睛小了点儿,村里人都说她闺女的眼,还没有夏小芹的双眼皮褶子宽!
真是气死人了!
马小梅一生气,那双倒吊的三角眼显得更狰狞了。
“刚刚谁说断气了?这不是醒了吗!我就轻轻推她一下,怎么可能断气!”马小梅故意抬高着嗓门,本来就不好听的声音,经她这么一喊,更加尖利刺耳。
夏小芹望着马小梅那张刻薄狰狞的脸,思绪清楚很多。就是这个狠心马小梅,将原主撞到压水机上,让原主一命呜呼的!
再看夏家的这个小院儿,在80年代初期的村里,不是勤劳肯吃苦的人家,真的盖不出这样的砖头小院儿。
只是,夏老二家太倒霉了。
夏老二和他放假在家的儿子夏修学进城去卖豆腐,被一辆刹车失灵的车压在了车轱辘底下。
夏老二当时可没死,等把人家赔的医药费花完才咽气。
夏老二没了,夏修学虽然活下来了,但人却瘫了。
如今夏老二埋进老坟地,夏家的砖头小院儿里,还住着老、弱、病、残的四口人。
老的嘛,自然是这会儿躲在屋里的夏老太太,也就是夏小芹的奶奶。
弱就是夏小芹这个弱智低能儿。
病的是夏小芹妈妈,现在怀孕七个月,肚里有夏老二的遗腹子,因为夏老二突然去世,遭受不住这个打击,现在病在床上下不了地。
残的是夏小芹的哥哥,夏修学。
夏小芹幽叹一口气,是不是她上一世活的太轻松滋润了,老天特意磨练她一番?怎么睡一觉再睁眼处境就大变样了?
唉,不管怎么样,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吧。
夏小芹现在还有点儿头疼,但伤势不影响她的行动能力,夏小芹将记忆归拢,站起身对马小梅说道:“我爸刚死,你就想来抢豆腐秘方!不但打我、故意气我妈、还骂我哥是瘫子!有你这样的大伯母吗!你滚,我家不欢迎你!”
夏小芹三言两语把夏老二家刚刚发生的事儿陈述了出来,赶来帮忙和看热闹的人顿时沸腾了!
整个夏家村都知道,夏老二有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艺,独家秘方的玉豆腐细嫩无比,比南方的南豆腐还嫩,独一无二的黄金豆腐更是安县绝无仅有的,有时候还有临县来他家带豆腐去卖呢!
之前他们还猜想过,夏老二死了,他们祖传的做豆腐手艺会不会教给已经分家的夏老大,现在看来……
啧啧,夏老大家的太不知道廉耻了,竟然欺负齐聚了老、弱、病、残的老二家!
“什么叫抢!我也是老夏家的人,祖传的秘方我们大房怎么不能要了!”马小梅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为了利益,连村里人的议论也当没听见,继续胡搅蛮缠道。
“老夏家的秘方每代独传,大伯那时候不愿意拉磨,爷爷才把秘方传给我爸,现在我爸走了,把秘方传给了我哥!”
“你个傻妮子!”马小梅毫不客气的骂道,“你哥一个瘫子,怎么拉磨?攥着秘方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马小梅又是傻子又是瘫子的,言辞难听至极。
夏小芹下意识的看一眼堂屋,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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