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说怎么赔偿,我连提这事儿都没有吧?你说赔多少就赔多少?问过我意见吗?”
肇事者不耐烦的问:“那你说赔多少!我在医院里有熟人,你别想仗着伤势讹我!”
“医生是你的熟人?那你们铁定联手坑我,万一我的腿断了,你们联手坑我只是错位呢!”夏小芹扭头对一直陪护在旁边的谢川说,“军人叔叔,请帮我报警!我要告他!”
还是军人叔叔?
谢川本是板着脸的,但他看到夏小芹那双泛红的杏眼,目光又柔和了起来。
骨头错位很疼,正骨更疼,但是小姑娘一直咬着牙不喊出来一声,眼底虽然泛了泪花,但是始终没滴出来,硬生生的被她逼了回去。
多要强的小姑娘啊,要是个男孩,是个当兵的好料子!
我们的谢连长挑人的毛病上来了,下意识的给夏小芹打了个军人好苗子的标签。
“你确定要告他?要不要先通知你的家人?让他们来协商一下?”
谢川清楚的看到,他提到家人的时候,夏小芹那双圆溜溜的杏眼黯淡了下去。
他突然想到郑坤说的那位做豆腐的小姑娘,想到那盘让自己甜到牙疼的糖醋冻玉豆腐。
“不用,我自己能做主,我要告他!”夏小芹咬着唇说道。
“告谁?我看是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要告人!”一道尖利的声音由远至近的来到,夏小芹循声看过去,看到一位嘴巴长着黑痣,满眼透着精光的老婆子。
“妈!”肇事者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奔着老婆子就去了。
夏小芹嘴角抽了抽,肇事者的帮手来了,她呢?
想想那一屋子的老弱病残,唉……
还是报警吧,让警察叔叔当她的靠山。
“军人叔叔,我真的要报警,我就一个人,我害怕,他们声音一大我就头疼,我想可能是刚刚摔得了……”
“我看谁敢报警!”老婆子先谢川一步说话了,“我们带你来医院了,还愿意赔你钱,你凭什么报警!”
夏小芹听得目瞪口呆,感情肇事者的逻辑强大不是自学成才,是遗传啊!
她是受害者,她有报警的权利啊!
夏小芹腹诽过后,又审视起肇事者和老婆子,她觉得这两人好像做贼心虚一样,一提到要报警,两人的反应格外的大!
再看肇事者,眼神虚飘,目光每次落在军人的身上,都充满的警惕和心虚,难道他身上有秘密?
夏小芹心生一计!
夏小芹不扯着嗓子和老婆子吵,她一扭头,眨着泛着泪光的眸子对谢川说:“军人叔叔……”
谢川干咳一声,站直身子对肇事者和他妈妈道:“受害者拒绝协商,要求报警,这是她的权利。”
“你是谁?凭什么管这件事!”老婆子输理不输气焰,手都快指到谢川的鼻子上了。
谢川掏出自己的证件,在老婆子和肇事者面前闪了一下,道:“我叫谢川,是一名现役军人。”
这个年代,大家对军人很敬重,老婆子一见谢川掏出本本,立马蔫了,目光带恨的说:“你们别报警,我们赔钱!”
夏小芹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真的很需要钱啊!她腿受伤了,不能磨豆腐,也不能再去串菜市场和饭店,一下子少挣了很多!
但是年前还有很多欠债要还啊!
“赔我100块钱!这事儿算完!”
“你讹人啊!”老婆子把腰一掐,作势要骂人。
夏小芹赶紧扶着额头,泫然欲泣:“那我还是报警吧,警察叔叔说赔多少,我就认多少,免得你们说我讹人。”
肇事者和他老妈都慌了,再看一眼一直做严肃状的谢川,咬着牙跺着脚,双眼含恨的说:“100就100!舍得命要钱,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