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难以反应过来!
这个念知不啻于生生了剜阴后祝玉妍的一颗心,直让阴后祝玉妍遍体生寒,心神骤痛,悲恸之下内息瞬间紊乱,紧接着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直涌上喉咙口。而石之轩冷酷无情的眸光更是让她悲愤欲绝,一时之间竟然连上前逼问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强撑着身子孤傲的挺直背脊,不想让站在一旁的碧秀心看笑话。
随后,石之轩似乎是还嫌她心口不够痛似的,轻飘飘的扔下一句:‘往日柔情炙爱,不过是为了破你至阴之体,不欲天魔大法大成,以防阴葵派在魔门中独大而已’!
这就是她心中的良人!这就是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离,此生不负’的良人?!
一句话将祝玉妍满怀希冀的心狠狠的打入了无间深渊,心痛的几乎不能自已,痛到极致则强烈的恨意油然而生。在碧秀心看似平冷实则讥讽的眼神里,在石之轩残酷冰寒的眸子里,她再也无法维持阴后骄傲、强装的镇定,猛地吐出一口心头血,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般的跑回了阴葵派。
祝玉妍所练的天魔大法要求保持纯阴之体且入情而绝情,不能有剧烈的心绪波动,而祝玉妍因情而伤,爱至极恨至深,却是犯了功法的大忌,因而回到阴葵派后走火入魔,被其师门长老们丢进了密室里关了禁闭,什么时候心境平和下来了,什么时候出关。
可惜的是,阴后爱至深则恨之切,又如何难以控制得住强烈的情感?越是爱石之轩便伤的越重,伤的越重便越恨,恨的越深越是痛不欲生,如此循环往复,如何能平静下来?!
在心情强烈起伏波动又强行运功冲击天魔大法第十八重境界,这不活生生的找死么!!这也无怪乎身子换了人了!
只是……
感受着前身留下来的记忆,所有的爱恨犹如脱了缰绳的野马齐齐奔涌而来,这前身留下的感情那般炙烈一时之间竟叫祝玉妍如同脱了水的鱼儿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的想要摆脱这痛苦的窒息之感。而体内流转的内力却在这强烈的心绪波动下不受控制的到处乱窜,不断的冲击着奇经八脉,痛……仿佛要将身体内所有经脉骨骼都爆裂般的极致痛楚海浪般席卷而来!
额头的冷汗涔涔而落,斗大的汗珠轰然滑落面颊,祝玉妍的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湿淋淋的。前身留下的记忆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的状况――若是让内力再这般冲撞下去,她绝对会经脉断裂爆体而亡!
不!不可以!
她好不容易才得以重生,怎么能容许自己的第二次生命如昙花一现般消逝?!死后那种凄凉冰冷的黑暗,她再也不想再忍受第二次!
祝玉妍眼神一暗,一手重重的捂住了心口,她是祝玉妍,但她绝不是阴后!她不爱石之轩,她决不能容许也绝不会令自己死在对石之轩的爱情之下!
这般一想,心上一阵死灰般的冰冷绝望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身体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心里的痛越来越明晰,那种强烈到让人恨不能死去才能解脱的痛,那种几乎将爱恨演绎到极致的不甘痛苦,种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感情犹如狂风骤浪般席卷而来,一瞬间淹没了她……
祝玉妍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强压心底翻涌的情绪,虽然阴后的不甘愤怒让祝玉妍心悸愧疚,但既然这身体已经是她的了,她要身体所有的掌控权有什么不对?难道还要让那些记忆感情影响到她的行事不成?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阴后啊阴后,既然石之轩已经不爱了,那么就断个干干净净!长痛不如短痛,要想让心口这道伤疤愈合,首先就要硬生生的揭开它,将那些烂在伤疤里头的腐肉脓水挤个干净!我会将你不敢面对的事实都揭露开来,痛至极致则哀莫大于心死,只有真正的死心了才能太上忘情!
而唯有你死心了,我才能真正的获得身体的控制权,才能活下去!虽然对不起你,但我绝不后悔如此作为!
祝玉妍捂着抽痛的胸口,一阵强烈的涩意带着死寂般的绝望蓦地涌上,明明悲痛的快要死去了,眼睛却干涩的几乎留不下眼泪来。而后又是一波又一波强烈的情感起起伏伏,或悲恸或愤恨或不甘或悔恨……良久之后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于此同时,体内的内力却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如咆哮的海浪在暴风雨止息后慢慢的安静下来,重新流入丹田里汇聚成一条小河而后又流向奇经八脉,运转三十六个大周天之后,内力越流越快如骏马奔腾齐唰唰从奇经八脉留回丹田里。丹田如同旋转的星云在内力的冲刷循环之下一点一点的状大,紧接着轰的一声,气球被针爆破的响声骤然响起,祝玉妍只觉身体内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被轰然打破,下一刻她惊愕的发现,闭眼运功的她竟然能够清楚的看到身体里的经脉丹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视?传说中武道练到至臻才能一窥的内视?
这么说她岂不是因祸得福突破了,到达天魔大法至高层第十八重?!
心中欢畅之中蓦然涌上,祝玉妍禁不住想要大喊一声将所有的憋闷都吼尽,太好了,她终于突破了,至此以后就是真正的魔门第一高手了,比之石之轩也不逞多让,说不得还更胜一筹呢。毕竟原著中她一生都没有突破第十八层,想来应该是终生都难以做到绝情的原因吧。否则的话,同样失去了纯阴之体,为何绾绾能够练成天魔大法而阴后却不能。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祝玉妍便沉静在了内视的新奇体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