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韩侯大喜,倾身向前,紧紧地盯着孙乐说道:“请说。”
孙乐徐徐说道:“王何不向百姓嘉奖公仲移之德?王就布令,‘寡人忧民之饥也,移收而食之,寡人忧民之寒也,移解衣而衣之。寡人忧劳百姓,而移亦忧之。移之所作所为,称寡之意。’凡是公仲移所做的善行,大王就多多嘉奖。”
孙乐说到这里,见韩侯露出深思之色,不由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样过了一二个月之后,王可在朝会之日,当着群臣之面,在大庭中对公仲移行以揖礼,嘴里则感激他这些年遵王之令,四处行善的劳苦,并向国内发出告示,就说王将在某一日中,亲自为饥寒的百姓赐粟米谷粮若干。”
孙乐轻笑道:“如此,王只需行善一次,百姓们便会说,‘公仲移善待百姓,劳民之苦,都是受了大王的教导啊!’如此,日后公仲移如果行善,皆是大王之功!如果他不愿意再行善,王更可布令天下,当众斥责于他!”
“善!”韩侯听到这里,双眼刷地晶亮,他连连拍着自个儿的大腿叹道:“善!大善~!”
腾地一声,韩侯站了起来,冲着孙乐深深一揖,“田公果然大才,孤受教矣!”
孙乐连忙还礼。
孙乐的这个计策,解去了韩侯的心腹大患,一时之间,韩侯一扫阴郁,精神焕发。
他抚着长须,一边打量孙乐,一边呵呵笑道:“田乐此来,是为齐赵之战否?”
“然也!”
孙乐朗声应道。她盯着韩侯,说道:“乐此来,是想劝大王不可攻魏。”
她这话一说出,韩侯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犹豫不决的表情。
孙乐微微一笑,双眼炯亮地看着韩侯,沉声道:“大王如果攻魏,韩危矣!”
韩侯眉头皱了皱,抬眼认真地看向孙乐,有点不解,也有点觉得她是在危言耸听的模样,“可有说?”
“然!”孙乐朗声应道。她身子向前倾了倾,双眼灼灼地盯着韩侯,认真地说道:“敢问大王,韩南邻何国?“
韩侯皱眉应道:“楚耳!”
孙乐笑了笑,“然也!韩南邻楚国,而在不久之前,大王与齐魏夹击楚国,已得罪了它。大王此次攻魏,就不怕介时楚弱趁大王国内空虚之时,派兵攻韩,一南一北,与魏成夹击之势,使得大王腹背受敌吗?”
韩侯脸色一白。
他喃喃念着,“腹背受敌?”这也是腹背受敌这个成语第一次出现于世,这四个字一出,韩侯便脸色变了。
孙乐见他有点紧张了,继续说道:“乐闻大王与秦侯有约,求韩攻魏之时,秦不得对韩不利,然否?”
韩侯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
孙乐徐徐说道:“大王思虑不周到啊!”
韩侯抬头认真地看着孙乐,等着她的解释。孙乐冷笑着说道:“秦侯虽然贵为秦国之主,可秦之精锐尽在十三王子赢秋之手,赢秋行事向来不听秦侯之令。大王就不怕韩在北有魏,南有楚夹击时,赢秋见有便宜可捡,以私兵之名而取韩地否?介时韩已危,秦侯只需把背弃誓言之事推于赢秋身上,便可安心分割王之城池!”
这下,韩侯完全脸色大变了。
他腾地站了起来。刚一站起,韩侯便又慢慢地坐下。他朝着孙乐一叉手,恭敬地说道:“田公可有教乎?”
孙乐心想:事成了,她徐徐说道:“大王不于此时攻魏便无惧矣。”
韩侯点了点头,他长叹一声,冲着孙乐叉手苦笑道:“既如此,韩不攻魏便是。”
“善!”
得到了韩侯的承诺,孙乐在心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闭了闭眼睛,暗暗想道:只需韩国的使者把此话传到魏侯耳中,我这次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直到马车驶出了韩宫,孙乐还一动不动的瘫在马车中,宛如一团软泥。也不知为什么,这人一放松,便只觉得疲惫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义解等人耳力过人,孙乐与韩侯的应对都一一听入耳中。他们看着安静地坐在马车中一言不发的孙乐,突然之间,都有了一种敬畏的心情,都不敢去轻易打扰她了。
这一次出使四国,孙乐创造出了三个流传千古的成语,“唇亡齿寒”,“围赵救齐”“腹背受敌”。他们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田乐的名字将传得世人皆知!而且这一次,她将是以稚龄少年的身份,真正的完全地登上顶尖智者的行列!
孙乐没有心情理会义解等人的感慨,她闭上眼睛,暗暗想道:这一次,得在平阳城休息够了再动身!她真是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这一路来的颠覆劳累,紧张辛苦,都在这一刻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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