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好像现在,虽然是故人的遗物,但一想到若是将它送给愿意珍惜它的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交出去。
五哥的遗物,实在难得。
然有句话他说得很对,夺人所好不是君子所为:“晋王殿下的好意悠然心领了,只是这弓……”
她爱不释手地捧在手里,可最后却只能依依不舍地把它推回去:“我不能收。”
“无妨。”萧元微微一笑:“本王今日将它带来,便是想将归还于你的。”
自从秦悠然嫁入皇宫后,萧元鲜少有机会能再与她见面。
虽说他曾在心里告诉自己,如今她已是太子妃,他与她之间再无可能了,可心里早早种下的那些情愫直到现在却仍是割舍不下。想放下放不下,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努力去压制。
于是他便想,哪怕与她之间再无可能,但往后若能久久地瞧她一次,知道她过得好好的,他也便心满意足了。
另有一点只有萧元自己心里清楚,他其实是因为担心今年她因为和太子的关系而不愿意去参加围猎,所以这才特意翻出了早年秦北阳送他的这把弓做为借口来见她。
而为了能让这次见面变得更为合情合理一些,他甚至提早好些天便做了准备。先是让人提前来此打扫了墓地,后又派人在附近暗中观察,就怕会在祭扫的这日来晚了与她擦肩而过……
万事周全,事到如今,亲手把弓交到她手中,看到她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时,他心里也终于松下一口气。
“可是……”秦悠然仍是有些犹豫。
“你若还拿本王当朋友,就不要再推辞了。”萧元把弓按回她手里,表情认真而笃定,“北阳兄弟的遗物本王自是稀罕的,只是它放在我这里也仅是做为收藏之用,还不如把它交还于你。”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曾经秦北阳还在世的时候,他曾见过他们兄妹二人一同骑马射箭,在草场上你追我赶时的样子,心里莫名地很想再见一见那样的场面。
于是,他道:“几日之后便是秋猎了,倘若你能用这把弓射中猎首,想必你五哥泉下有知也会替你感到骄傲的。”
秦悠然微微一怔。
往年她倒是参加过不少次围猎,也目睹过不少个中好手,但近几年基本上每闪射中猎首的都是晋王。
纵然他有心退让,然想在众多皇子与世家公子之中与人争较一二夺得猎首,她又何德何能?
“晋王说笑了,我已许久不骑射,到时不拿最后一名我就庆幸了。”
“你也不必这么谦虚,据本王所知,你骑射是五哥教的吧?”萧元轻轻一笑,“北阳兄骑射了得,他教出来的徒弟也必定不输他人。”
秦悠然回了个笑容:“承您吉言,到时我一定好好发挥。”
萧元的话确实给她提了个醒,她的骑射有一大部分是她五哥教的,五哥一定不希望她在他死后便将这项技能丢在一旁。倘若能重新捡起,于五哥而言,他在九泉之下看到应该也会感到欣慰的吧。
“多谢晋王割爱。”下定决心收下后,心里忽然轻松了起来:“悠然便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