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敢对太子只呼其名的,向来只有一人。
秦悠然贴着汤勺的指尖倏地一顿。
她竟忽略了,萧骆心细如针,他若认定的事,想必她是糊弄不了他的。
所以,他现在提这些事是什么意思?知道救他在先的人是她,因而感激她?
还是怕自己错认了恩人,想来找她证实一番?
只是有一点她还是不明白,她是否救过他,于他而言真有那么重要吗?
“世人皆知,当时救你的人是柳之南小姐,这难道还不够吗?”秦悠然笑笑道。
她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然她故意转移视听,这在萧骆看来,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思及此,他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柳之南确曾救了本王,但本王知道,在此之前有人先找到了本王,并且……”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双眸紧紧盯着她脸上的一举一动,片刻方才重新开口:“当时,她还落下了一件物品被本王捡回来了。”
秦悠然就是再故作镇定,听到这里也不免心里咯噔了一下。
当时下陷阱找萧骆之时,她竟落下东西了吗?是什么?
难不成是耳环?前几日初夏帮她梳妆的时候,曾说她有一只耳环找不到了。
原本就心虚,此刻经萧骆这么一问,脸色开始有些绷不住了:“噢?是吗?”
萧骆其实只是在套她的话,不过在问出口之前,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那日先找到本王的人是你,对吧?”
“……”
秦悠然不置可否。
就算她承认了又如何,现在世人皆知,当时是柳之南救下了太子,她现在若站出来插一脚,世人估计也只会说她醋意萌生,拨弄视听罢了。
“秦悠然。”萧骆唤了她一声,一只手忽然伸到她面前。
然而,等不及他的手臂触碰到到对方,秦悠然却抢先反应过来,倏地把双手放到了桌下:“时辰不早了,我先去换衣服了,要不一会儿来不及参加宫宴了。”
她随即朝门口高喊了一句:“初夏。”
初夏原本就在门外守着,听到声音,迅速推门而进:“小姐,奴婢在。”
谈话被打断,萧骆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回了肚子里。脸上却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她微微一笑:“罢了,本王去外面等你。”
待萧骆出去后,秦悠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方才若不是错觉,萧骆似乎是想拉她的手?
他这人怎可这样,明明心里从未喜欢过她,可得知当时在围场她曾救过他之后,竟要对她做出如此举动。难不成就因觉得亏欠了她,就想以此补偿吗?
他把她当什么了?
不知怎的,明明知道萧骆对她并未有什么真情实意,然回想到刚才的一幕,心跳竟莫名还是加速了。
初夏站在一旁看着她:“小姐您怎么啦,怎么脸颊这么红?”
“有吗?可能是太热了吧。”秦悠然怔了一下,回过神,心虚虚的:“还不是怪你,好端端的老关我房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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