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手里灯笼空了,一转身,整个脸都撞到胸膛了,一看是恩师,顿时吓得语无伦次。容屿说了句‘无碍’,又道:“不顺手跟别人调一下,否则你累他也累!”
“没事,高挂的还有三个!挂完就没了!”
容屿背着手,仰望着高高的挂灯,沉默片刻,去往了别处。
接下来几天,清闺移桌子、搬椅,备字宝,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过了五天,梅苑初成,吸引了好多贵族子弟前来参观,当然怀峥也来了,怀峥母亲穆氏,与清闺家母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嫡出入宫为妃,庶出嫁的随意,还早年丧夫,即便如此,两姐妹还是来往频频,情义深重。
穆太妃心善,处处为姐姐考虑,怀峥拜师,她把清闺也叫上,一个七岁,一个九岁,正是入学的年纪,就拜当朝第一才子容屿为师,谁知两年不到,怀峥就因为挨训不上了,只剩下清闺一个了。
后来怀峥入太学,还总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你也跟我一起入太学吧,你看看那个顾夫子,天天喝酒,天天神经兮兮的,哪有一点夫子样?你也别读了,不然长大后成了傻子!”
清闺也曾动摇过,可太学有个规矩,只收男孩,不收女孩,就连公主都是被框在深闺请先生的,她又怎么能例外?自然是移不走的,至于容屿家变,那是之后的事,她改口叫‘师父’,也是之后的事。
呵呵,往事不堪回首。
今儿怀峥在屋里转悠一会儿,虽然只有十五岁,但言谈举止已经很有样子了,再不比以前,问他怎么做到的,他一点也不害臊道:还不是跟对了师傅。两人出去逛了逛,清闺自作沉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是怀峥很会关照人,问东问西,她也只是拿话搪塞而已,怀峥皱着眉,心里发杂:“半年不见,你变了,跟以前没得比了!是不是姓顾的又训斥你了?”
“没有,你多心了!”清闺云淡风轻回答。
怀峥停下脚步,用手扶住她的肩,强调道:“在宫里,说话办事,所有人无不小心翼翼,几时几刻你也变成这般模样,我们是至亲,至亲之间难道还需要隐瞒吗?姓顾的对你不好,你跟我说便是,我让母亲接你回去。”
“不用了!”清闺一阵心慌,怕他真的冲动:“我在这里很好,师父对我也很好。”
怀峥虽然小她两岁,但心智比普通人成熟些:“姨姐姐,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大家都知道姓顾的性格大变,你怎么还那么固执,你忘了他是怎么虐待你的吗?对你不闻不问,大冬天的把你丢到水里,他简直就是想让你死。”
“住口!”清闺听不下去了:“怀峥,我知道你对师父有意见,可你也不能这样污蔑他,他是惩罚过我,可他也道过歉了,为什么你总是揪着不放呢。”
“姨姐姐,你听我说……”
“怀峥,我知道你和姨娘关心我,可是我舍不得我师父,我想一直留在他身边,其余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清闺道:“所以,请你不要让太妃来接我,你一定要帮我说情,这次我求你了。”
怀峥勉了勉情:“好吧,既然你想留在他的身边,我也不勉强,但是姓顾的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能让你白白的受欺负!”
清闺‘嗯’了一声,两人又说了不少其他的,接着有个侍卫来喊怀峥,说是太学师哥儿请他过去,怀峥无奈,只好去了。
清闺看着怀峥无奈叹了口气,怀峥的话她也听进去了,她也拿不准师父的态度,尤其是遭遇家变之后的师父,对人冷得发指,就像鬼附身了一样,他说师父把她丢到水里算小的,哪句话说的不对,举刀想杀她倒是真的,她为此彷徨过,失落过,可他是她师父,她能说什么呢。
这种状态大约持续了一两年,后来也许他也觉得没意思,就说:“看你挺有耐力,以后改口叫我师父吧,夫子夫子的叫得老气横秋,我不爱听!”清闺点了点头。
说来也怪,自从她喊他师父以后,他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不止生活上对她也诸多的关照,在授教上他也比之前更透彻,更准确,更渊博。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天文地理,草鱼蚁兽。身怀绝技,兵法战术。
只要涉及到的,他几乎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晓,更重要的是他对她出奇的好,除了传授文武,更是教导她很多做人的道理,清闺有种被幸福砸晕的感觉,他从来没想过师父有朝一日对她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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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闺边走边想着师父的好,在湖边坐了一会儿,身子有些乏了,便打算回去,途经假山堆时,隐约听到有人欢笑,她悄悄靠近,只见假山背后有对男女在行交合之事。
清闺起先没反应过来,等缓过神时,心跳得跟打鼓一样,该死,大白天居然遇到这种事情,这太不要脸了吧,他们是谁?怎么毫不忌讳?想了想,幡然醒悟,璃国戒备深严,宫里的宦官、宫女到适婚年纪都不能出宫,寂寞久了,烈火干柴……
正入神,忽然一个八鸽扑翅飞来,她伸手打了打,这一打不得了了,惊动了旁边的侍卫,侍卫喊道:“大胆,竟敢偷看皇上贵妃行雨露,给我拿下!”
“是!”
“什么?皇上?”
清闺扭头再看一眼,这才看清地上的男女居然是璃皇和萧家贵妃,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想要逃走,却被一群截住了。
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