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知鬼不觉,就是这样消息还是传到容屿的耳朵里,当时容屿匆匆赶来,一个劲儿的盘问她怎么回事,问得她莫名其妙,她也懒得隐瞒,就给出了自己的理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容屿沉默了一会道:“以后没事还是别去那种地方,别的不说,脏兮兮看了都影响心情。”
“好的,师父!”清闺语言平静,波澜不惊,稍后又问:“对了,师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弟子的存在根本就是耻辱,你还会理我吗?”
“为什么忽然间问这个?”“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这个问题恕我无从回答,只能反问你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师父的存在变成你的耻辱,你会不理师父吗?”“怎么会?”“那不就结了,你已经给出答案了,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所以不要胡思乱想了。”
“真的?”
“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
听他这么说,清闺顿时心安:“我懂了,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师父永远的都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
容屿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傻瓜,你是我的徒弟,一日为徒,终生为徒,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始终都是我的徒弟。”
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的日子,这对师徒总是以一种非常默契的方式出现,他们一起舞剑、一起画画,一起练字,一起对对子,简直是羡煞旁人,然而清闺就是清闺,即便病着,照样不走寻常路,除了玩文雅的,粗俗的她也玩,她喜欢抓筛子,玩叶牌,输了就在人家脸上贴纸,结果把丫鬟们的脸都贴满了,她看着索性笑了起来。
这天闲来无事,清闺坐花架下荡秋千,荡着荡着,背后忽然有人推起,转眸一看,容屿正高高的站在她的身后,她抿嘴一笑:“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来陪我徒儿。”回答的简单明了,丝毫看不见拖泥带水,容屿推着她荡来荡去,她笑,他也会跟着开心:“怎么样?这样荡着可好?”
“好!”清闺纯净的笑着,末了又道:“对了,师父,你日理万机不累吗?怎么还有时间过来陪我?”
“朝里繁杂琐事太多,真要忙起来,十天十夜就忙不完呢,罢了,不提也罢,你的病这两天好些了吗?”“已经好多了。”“药吃么。”“吃了。”“熬的粥别忘了喝一些,好歹补补血气。”“知道啦,师父。”
容屿边嘱咐边推着她,清闺被推得荡来荡去,她笑,他也笑,笑着笑着,她忽然感觉有点冷,就掩袖咳嗽了起来,大概是秋千上的风太凉了,冲了风,他的笑容僵在嘴边,生怕她冻着,就道:“屋里去吧,秋千上的风大,再这么荡下去,你的风寒又要发作了。”
清闺点了点头,两人进屋去了,此时屋里站了不少的人,每个人都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的是各式各样的古玩玉器,首饰妆容,容屿道:“看中什么随便挑,只要你喜欢,你就可以留下来。”
清闺干笑:“这样不太好吧。”
“都是些俗物,你就挑一挑吧。”
清闺看着琳琅满目的物品,就随手拿了个甘露瓶和一个发簪:“我喜欢这两个。”
容屿一挥手,托盘子之人一个个顺势退下,容屿牵着她走到妆台前,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簪子已经被他抽走了,接着她发现那根步摇跑到她的发髻上了,她盯着镜子看,他也在看镜子看,只听他道:“我徒儿长得天生丽质,戴什么都好看。”
“是吗?”转过头,心里有些慌慌的,刚要掩饰拔掉,却被他护住:“不要拔,我看挺好。”
清闺不觉又照了照,感觉两个人在一起照镜子太暧昧了,就跟夫妻一样,接着又听容屿讨论什么婚嫁之事,清闺完全不上心道:“这个问题,我不敢奢望了,像我现在这样,谁敢娶我呢,谁不怕败坏门风?”
“如果说我不怕呢?”容屿忽然开口,清闺忽然间有所无所适从:“师父,你……”
容屿道:“走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对于感情,我以为我早就死心了,没有任何奢望了,可是当我看到你那么畅快的向我投来爱慕之情,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就逃不掉了,为此我感动过、迷惘过、逃避过,因为我怕我一不小心毁了你!”
“以前怕,难道现在就不怕了吗?”
“可现在我是国主,我说什么,没有人敢忤逆,我想从了自己的心,既然你因为我而丢了清誉,我娶你也算是本分。”
清闺有点吓住了,起身想要逃避,却被容屿挡住,只听他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顾虑,其实我也犹豫了很久,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为师的,我能看得出来,也能感觉得到,你骗得了任何人,唯独骗不了我。”
“可是……”
“清闺,我们都不要逃了好吗?让我拥有你,让我爱你、照顾你一生一世!”说罢,他把着她的脸吻了起来,清闺有些晕眩,只觉得他的呼吸很急促,要的很急,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是啊,其实她也是喜欢师父的,只因近来娘亲的死,她一直有些排斥他而已,现在他已经跟她道歉了,她也看出他很自责,他应该不是有心的吧。
唇瓣纠缠了很久,清闺抱着他的背也渐渐进入了状态,谁知吻到一半,容屿的胸口忽然疼了起来,清闺以为碰到他伤口了,由不得停下了动作,两人默默的相见。
“师父,你的伤又发作了。”
“师父不疼,师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