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是口渴的关系,听着略干涩:“你们……”
陆晓筝见状,便从水壶里倒了杯水出来,扶他起身,递给他水杯。
他接过杯子默默地喝了,然后礼貌地对陆晓筝说了句谢谢,便把杯子放在了床旁柜。
林夏笙手托着脑袋,慵懒地说:“你叫什么名字?爸妈联系方式?”
联系完了她就可以走了。
少年眨了眨清澈的瞳仁,潋滟地眸光闪烁着些聪颖:“印式悠。”
“好奇怪的名字。”
印式悠:“……”
“父母的电话给我下,我刚在包里都没见到你的手机。”
说来也奇怪,这男生应该家里条件是不错的,可是为什么没有随身带手机。这个年代不带手机也太奇怪了吧。
“……我爸妈不在S市,我一个人来这儿的。”
“也就是说,你没家属可以联系?”
“恩。”
“真可怜。”
林夏笙:“……”
印式悠垂眸,柔软的发丝垂下,安静了会儿便又听他开口:“我一个人在S市过,所以一直一个人。你们是我第一个说那么多话的人了。”
他说话的神情,真的别提有多可怜了,简直是直戳陆晓筝得母性怜悯心,再加上本身长得就那么嫩,便更多加成了。
“好可怜哦,你叫印式悠吧?没事!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我们就是你的好朋友!”陆晓筝拍拍胸脯。
林夏笙冷嗤:“切,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是他朋友了,陆晓筝你是不是太自说自话了。你要做朋友是你的事,拖上我干什么。”
陆晓筝失望地说:“啊,可是他真的好可怜啊,一个人的……”她又看向印式悠,“没关系!我还是你的好朋友!”
印式悠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下,“……谢,谢。”
*
陆晓筝离开的时候,外面的雨已停滞,不得不说陆晓筝运气不错,毕竟她没有带雨伞。
在那之后,林夏笙便去医院附近买了份盒饭过来,毕竟说实话,当时来医院给他办手续的人是林夏笙,所以她也不能真的就说走就走。
毕竟她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印式悠的家人,就算联系了也未必能立马就过得来。
见她买完饭回来了,印式悠眼前一亮地见过饭盒,第一次在林夏笙面前露出笑容:“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等你出院了把所有医药费用和饭钱全部□□打给我,或者直接给我现金。”
印式悠:“……”
“看你这表情,你不会是想吃霸王餐,看霸王医吧?”
“我看着就那么像占女人便宜的人?”
林夏笙从上至下扫了眼他,“恩。”又伸手指了指他:“小白脸。”
“……刚才谁和那个女人说看人不能以貌取人的?”
“你不是晕过去的吗?”
印式悠:“……”
“原来你早醒了?你在装?”林夏笙不悦地板起脸。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是在装死,只是一个没忍住,竟然就露陷了。
“只是正好醒了,看你们聊得那么起劲儿没好意思打断你们。”
“哦?”林夏笙半信半疑地斜视他。
印式悠冷嗤一声:“我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是没有,”林夏笙放下怀疑,也觉得没必要再怀疑,“既然如此,记得到时候把钱还给我。”
“成啊,你把你手机号给我,到时我也方便联系你。”
“……”
说真的,林夏笙并不想给,但是也没洒脱到看病的钱就白送给一个不相干不相识的男人手里。
所以,最终还是交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银.行卡.号呢?”
“你要这个干嘛?”
“打款。”
“你既然直接打款,你还问我要手机号干什么!”林夏笙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印式悠莞尔一笑:“打完款电话通知你,有问题?”
林夏笙脸黑了,亦如窗外的天气,黝黑而灰暗:“没问题。”
“我走了,反正一切都交代妥当了,到时候你自己办出院。”边说边走向病房门口,快速拉开离开,反手将门‘啪’得一声关上。
病房里只留下空荡荡的白墙白床,以及一脸似笑非笑的印式悠。
印式悠打开盒饭,吃了起来,谁知吃到一半,病房门便被推开了。
是方才为他诊病的医生,他拿了部手机走了过来,有些恭敬地将手机递给了他:“温先生的电话,找您。”
听到‘温先生’三个字,印式悠脑门上的青筋就有些突出,危险地眯起双眸,接过电话,便阴森森地说:“你还敢给我打电话?”
温琛在电话另一头陪笑道:“哎呀,我就知道你要生气,现在给你打个电话让你发泄一下,你看我对你多好。”
话语间,医生默默退出了病房。
印式悠深呼吸,将怒火压下,“你给我找的几个打手还真是敬业,哼,回头再和你算。你先给我在她家隔壁弄间房子,她……不太容易搞。”
“果然很麻烦吗?”
“拒人于千里之外,并不容易靠近。”
“哦?和你还挺像的?”
“总之,快点儿给我弄个房子。”印式悠催促道。
“知道啦,别急,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么。”温琛手头开始忙活起来,“不过,资料说这林夏笙挺恶名昭彰的,是学校里的女霸王,而且实力不低,你自个儿当心点儿。”
印式悠听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盒饭,又想起了那天她放在自行车框里的纸巾。
恶名昭彰……吗?
“恩,我有分寸。”
只是,或许,林夏笙并不像资料上说得那么不堪吧。
挂断电话后,便发觉医生不知何时已经自觉离开,便对着门外叫了声。果然医生静候在外,听到他的呼唤便又推门进来了。
“谢谢。”印式悠双手将电话递给医生,而这个举动,让医生为之一愣。
医生很快便回神,点点头也很礼貌地回应,心里觉得这个男人相当谦逊。
便好心地对印式悠说:“印先生……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多过问,不过,方才我说的那些句句肺腑。印先生最好还是好好养养身上的伤比较好。否则过几年,恐怕……”
印式悠被他这突然的关心说得有些始料未及,滞了几秒,便又点头道谢:“谢谢,我知道的。”
医生说完,便又退出了病房。
印式悠继续吃着饭,想着方才医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