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印式悠的身旁。
望着两人的亲密距离,她看着,也没说什么,就是笑了笑,只是看不出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而笑罢了。
“鸠笙这几天,麻烦你了,夏笙……没给你添麻烦吧?”她望着卧室的门,鸠鸠和yuki在里面欢快地玩耍着,都能透过门缝,听见那高兴地声音。
她说,“没有,他很乖,也很聪明的。”
林妈欣慰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犹豫半晌,最后夏笙还是开了口,“关于之前你说,爸的事,怎么样了?他有联系过你吗?”
她一脸忧容,摆了摆头。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盯上他了?”
“怎么会,你爸他平时都安分守己的,待人也很不错,怎么会有人盯上他呢……”说着,她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慌忙地抿了下嘴,便没了声。
是啊,待谁都很好,唯独这个分别许多年的女儿除外……
林夏笙的双手握成了拳,渐渐收紧,神情依旧,只是血色是无法遮掩的。
她总是用最平静的外表,来遮掩她最悲伤的心情。这点,他知道。
他的手,轻轻地柔柔地拉过她的手掌,暖暖的。悄悄地将她的手移至到他的大腿上,紧紧握住。
心里还是惊讶了下,他还是那么的善于察言观色,明明只有十八岁而已。
他总是会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气度、成熟,却有时又会如春光乍泄那般像个普通十八岁少年那样带着些幼稚的行为。是什么,让他变得老成?
尴尬地气氛,总算在王玉惠的电话响起那一刻,被其打散。第一次觉得,电话响起的时间是那么的识相。
心一怔,回过神来,王玉惠掏出上衣口袋中嗡嗡作响的手机,好像催命鬼一样的叫唤着。定神一看,清晰的‘老公’二字,就这么直冲眼帘。她想也不想、急切地便接通了电话,“老公,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忽然就了无音讯了。”说着,声音也有些模糊起来,鼻翼传来浅浅酸意。
电话那边的林父有些气喘,脸说的话也有些断断续续:“恩……抱歉啊玉惠,我、我现在就过来找你们……你们,在、在哪?”几近两个月没有见到妻儿的林父,心情是急切的、激动的。
收拾了下情绪和泪腺,林妈擤了擤鼻,调整了下,说:“我们在夏笙家……”
林父赶集般的步伐忽然停驻,整个人像是网络断线般的停止住,咽了咽喉咙,“你说……你在谁家?夏笙……?”话语间,都能听到,他的牙齿相互摩擦而产生的声音,他的下巴有些颤,不如说是整个人都在颤。
那个,他许久没有见到的女儿……
“……好,我马上过来。”他停顿半晌,便这么回答道。
这种一家五口的场景,出现在林夏笙的生命中,恐怕是她想都没怎么想过的。独独只有在曾经几年的擂台生涯中,在生命垂危之际,脑海里会闪过:‘如果我现在还和爸妈在一起,该有多好’的想法。如果,我没有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而故意欺负别的小孩,做那么多过分的事,是不是等我在长大之后,爸妈会多看我一眼。
如果、如果。如果……无数个如果,曾经在脑海中挤得满满的,但也仅仅只是如果。因为即使历史重演,穿梭时空回到过去,她还是她,她的父母也还是他的父母,同样的事情,只是再次重演。
所以,所谓的如果,只是人们的自我安慰和妄想。渐渐地,她就开始一点点泯灭心中对于家的想往、亲情的渴望。
直到,这个人,出现。
印式悠。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出现之后,发生了转折和改变。原本她以为会永远永远持续下去的腐朽生活,在一夕之间与之改变。她有了鸠鸠、有了陆晓筝、有了穆槿熙、有了温琛;说明一下,温琛是附带的,谁叫他是悠悠的好基友。
而今,她现在竟然感受到了一家五口的味道。
“夏笙,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林父坐在沙发上,踌躇了些余,开口关心道。
她点了点头,以示回应。不是她不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曾经她无数次想过,如果会有那么一天,再次和她们相见,她会说的话。
明明、明明准备了那么多的开场白……准备了那么多的台词……
可是却全部都堵在喉咙发不出来了……
林夏笙,你真是没用!应该那把日本刀,学着那些留着搞笑无比的地中海发型的日本武士,切腹自尽!
“恩,过得好就好……好就好……”林父的神情很是惆怅,对于女儿的淡漠回应,也有些哀伤的味道。
她抬头,说,“你们呢,怎么样?”她恍然的笑笑,“应该挺好,毕竟有鸠鸠陪着你们。”
“……”林父沉默些许,“夏笙,我们……我们一直都挺想你的……”
林父的话,让林夏笙忽然眼眶有些热乎乎得,渐渐湿润,她悄悄抓住身旁印式悠的手,力道很大,仿佛用了吃奶的力气,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那手中。
用力得都有些颤抖起来的手,他只是默默承受着,承受着她隐忍下的爆发。
“我……”
她头低着很低,将黑色的长发都散落在脸庞两侧,挡住了她的神情。
他抱住了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只是微低下头,用只能让两人听清的声音说:“想说什么,就说出来,释放自己一次,对他们好好撒娇。”
泪水决堤,闸门崩坏。如同暴走的暴风雨般的情绪,席卷而来。
呜呜呜——
他的话,就像是一把锁,开启了那扇水源之门;就像是一把斧头,砍破了厚实的防护膜;像来自天庭的雷神雨神,即刻便招来她的暴风骤雨。
然而,再猛烈地暴雨,总会雨过天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