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对不起……”她垂首,两旁的发丝侧挂两旁,看不清她的脸。
对不起,让你,那么困扰……
“不用说对不起。”
因为,你不爱我,所以对不起吗?其实这没必要。
“……”晓筝隐藏在被褥下的手,五指深深掐进柔软的被单,扣得褶皱不堪,形成数条崎岖小道,扭曲得惊心。
原来,他不在意这些。我真像个傻瓜……
*
林夏笙坐在病房外,她很识趣的在手术之后就坐在门外等待。
她们两个,是该好好谈清楚了。
焦急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来人匆忙地跑过来。
他擦了擦额前的汗水,说:“怎么回事?!怎么晓筝就怀孕了,怀孕了不算还去做人流?”
她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他,酸涩在胸口中蔓延,只觉眼前像是隔着水面看着他。
她吸了吸鼻子,别过头去:“就是这么回事。”
他复杂地看着她,“这件事不是小事,你们怎么不找我商量商量?平时不是碰到什么恋爱上的小挫折就找我,现在那么大的问题竟然不找我?”
被排除在外,让他虽然气愤。但是,他更气愤的是她们的处理方式。
“你怎么能任着她做这么伤身体的事!”
“我有什么办法,她很决绝,都说出我要是拖她下来,她就偷偷去打胎的话了……”
穆槿熙无言,在她的身旁坐下,半晌:“怎么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又不在打架,哪来的动静。”
不久,病房门被打开,温琛从里面走了出来,面无表情。
“晓筝醒了?”林夏笙上前抓住他的肩。
“恩,醒了。”
两人涌进病房,逗留温琛一人在外。
林夏笙看着憔悴的陆晓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那个温琛,害得晓筝变成这个憔悴样!
“我真想掐死那个混蛋!”她按摩着手指关节,道。
晓筝抬起没有吊水的手,阻止她,笑笑:“不要这样,这不怪他,他也很困扰的。”
看到她这么伤心地说出这种话,林夏笙更加恶狠狠地说:“他还好意思困扰?明明是他主动来搭讪你的吧?这下好了,搞出人命他还敢困扰?”
他敢困扰,她阉了他。
林夏笙的拳头紧紧相握,仿佛都能听见肌肤以下骨头的摩擦声。
穆槿熙咽了咽喉,看着林夏笙那副罗刹鬼婆的模样,对晓筝说:“你别睬她,她也就是说说,倒是你,那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和我商量商量?尽找这脑子缺根筋的。”
耳朵灵敏地将穆槿熙说的话收入,转而对他微笑,笑得渗人,“小西瓜,我脑子缺根筋,你是不是脑子连筋都没了。还记得当年不知那个没长熟的西瓜,追在我屁股后面叫我……”
“我错了我错了。”穆槿熙双手合掌,低头认错。
他不想回忆起小时候那段荒唐丢人的往事,还是在现在的好友面前。
她摸了摸他的头,“乖。”
“……”
经过各种书后检查,晓筝各方面都无大碍后,被批准可以当日出院,只是回去后需要好好休养,有什么问题和反应还需要来医院检查。
这番折腾好,林夏笙与穆槿熙两人开始抢着要送她回家。
最终结果,两人一起送。
“所以我们刚刚争来争去的意义何在,反正都是要两个人一起送。”林夏笙说。
“呵呵,好啦好啦。”陆晓筝安抚林夏笙的背。
三人坐在出租车上,先聊着。
话锋一转,就转到了林夏笙身上。
“林夏笙,你们家跟屁虫怎么没来?”穆槿熙开了话闸子。
这倒是让一直在说话的林夏笙顿时静了下来,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是呢,一般来说,小悠悠不是都会跟在你屁股后面一起来的吗?”陆晓筝也觉得有点奇怪。
两个人说话,都直直戳进林夏笙的痛处。
“跟屁虫死了。”
穆槿熙:……
陆晓筝:……
两人心想:两个人又吵架了?
“被我用电蚊拍拍死了。”
穆槿熙:……
陆晓筝:……
两人心想:吵得还挺厉害!瞧那恶狠狠的口气!
“如果他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把他五马分尸,扒皮抽筋。”林夏笙目光阴冷,好像凶狠的狮子正盯着猎物,考虑着怎么个剁法。
两人毛骨悚然。
这次看来是吵翻天了……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
但是她知道她真的看到印式悠,就不可能那么做。
但是,她的跟屁虫确实死了,死了个彻底。
因为那个跟屁虫,也许本身就是他塑造出来的一个假象,一个为了追求她的假象。即便,在这追求的行动当中,他动了真情,也无法否认那跟屁虫确实是个假象。
*
温琛进入卡瑞纳办公室,又是被吓了一跳。
“这个不明物体是什么!”
卡瑞纳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意兴阑珊的喝着咖啡,道:“印式悠呗,还能是谁。”
他瞥了眼地上的不明物体,然后仔细瞅了瞅,确定了那物体确实是印式悠。
原来,人失恋之后,是可以摆出这种非人类姿势的。
“你现在算是工作时间之外,直接躺尸的节奏?”温琛撇撇嘴。
某具尸体不动。
温琛有些青经暴起。看来这小子真心是只听得到林夏笙这三个字了!
“现在呐,这小子就像是个被上了锁的保险柜,没有把正确的密码钥匙,是打不开的。”卡瑞纳将咖啡放下,微微开合双唇:“林夏笙。”
“夏笙来了?”
……
尸体动了。
卡瑞纳说,“没有,你梦游了。”
尸体继续死亡。
温琛觉得自己的肺活量越来越好,因为他的怒火让他不得不调息自己的气息。
“印式悠!你是着了什么魔了!不就是个女人吗?你这算是在工作之余全程都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吗!”温琛很愤怒,不仅仅是对印式悠的愤怒,还掺杂着对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