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少还是有些习惯他这奇奇怪怪的脾气,又知道他人其实是极好的,所以她只是撇了撇嘴。转头垂眸间,便见地上落了一个纸团。大概是觉得在这么干净的地方,地上有这么一个垃圾不太好,踏出门槛时,她顺道捡了起来带出去。
陆洵望着门口半响,闭了闭眼,垂眸掩下瞳孔中的红晕,拳头紧握,一根毛笔应声断裂。大概是难以压下心头的情绪,他突然抬起猩红的眼眸一把挥开桌上的东西。
听到声响的之落与向一赶紧跑了进来。
“公子!”
陆洵垂眸吸了一口气,问:“三皇子现在在何处?”
之落立刻道:“属下这就去打探。”说着便立刻转身离去。
向一心里极度愤怒,除了殷离娇从来不会有人让他们家公子这般受尽折磨。他本以为将她掳来这事就成了,却不想似乎不然。
之落施着轻功又行又跑又飞,速度很快,眨眼间便追上殷离娇。他停下脚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快步离去。
殷离娇被看的莫名其妙,他昨晚也是一副不待见她的模样。她都没计较他弄晕她的事情,他倒是反过来跟她计较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不以为意的颠了颠手里的纸团,这才想起手里还有这么一件东西,便随意打开来,欲看看上面是些什么。
这一看,她彻底被镇住。
上面写的就是昨晚陆洵让之落传给她的问题,明显是想把这个给她,却因为某些原因没给,扔了。
而让她震撼的是因为上面写的竟是中国现代简体。
他怎会这种字体?莫不是他那沙猪脾气还能是穿的不成?
若他是穿的,还故意给她写这字体,那说明他知道她是穿的咯?
她转身就回走。
当她踏入陆洵的屋里,向一张了张嘴,皱着眉头欲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敢。只是无声的撇了撇嘴,瞪了她一眼。
本是闭目假寐的陆洵,又长又密的睫毛微颤了下,似乎单是听脚步或是气息便能断定来者是谁。
他睁眼漠然的看着她。
她展开手里的纸,忽略他的冷漠,直接激动不已的开门见山,“这是你写的?”
他懒懒的瞥了眼那张纸,勾起一缕讽刺。“是!”
“那你……”
“滚!”
“……”她眨了眨眼,对她来说这就是大事,自是不会轻易放弃。“你是……”
“我让你滚,耳朵聋了吗?”他突然大吼出声,向一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东西又被他一把给挥落,他喘息着,死盯着她。
她吓的睁大眼睛,大大的眼中充满无辜。绕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知道他是外冷内热,也有些不太能受的住他这等凶悍的模样。
她没有忘记他是会杀人的狠角色。
为何对她这么凶?
他看到她这副模样,眸中划过一丝愧疚与心疼。他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刻意压柔声音。“你走吧!我不想说话。”
“哦!”她只得离去,打算待以后有机会再问。
离去前,她多看了他好几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是个实打实的古代人。只是想到他对她总是不怎么顾及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又有那么些不像古代人的感觉。
陆洵垂眸掩下自己的神色,直到她走出去后才抬眸望了过去。
一路上,殷离娇时不时的看一看手里的字,脑中想着各种可能。无论如何,她还是很兴奋的。
不由的,她弯眸笑出声。
本是欲去往仙宁馆的宣郅祁在侍卫的告知下得知之落在附近出现过,便知是陆洵要找他,于是笑嘻嘻的不等陆洵亲自出现就转方向去了怀南府。
陆洵见到他直接问:“明日你要去祉州?”
“嗯!对!关于祉州粮仓被盗空之事,父皇让皇兄去查。为了不被他轻易抹了真相,我遂请了命一道去。”宣郅祁在书桌前左右拨弄着,笑道:“你似乎发过脾气?”一看书桌上的东西便能判断出被挥落过。
陆洵不应,只是淡然道:“我与你一道去。”
宣郅祁讶异。“哦?这一去便是至少两个月,多则难说。你哥不是下月初八成亲么?你若是去了,这喜事定是得错过的。”
“无碍!”
宣郅祁打量了陆洵一番。“你是故意错过的?”他看的出来,陆洵虽表面上风轻云淡,但里子却是风起云涌,怕是受了不少折磨。
他转了转眼珠子,道:“莫不是你发脾气是因为殷姑娘?你喜欢她?你想逃避他们的婚事?”
陆洵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