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够了,晚上习字得了。还是言归正传,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只是还没走。”
“……”她噎了噎,无趣的挥了挥手。“那你现在走吧!”
他拿过水壶为自己倒了杯水。“我先休息休息。”
就在他正欲将水送到唇边时,她赶紧过去按住他的手。“别喝,这水已经好多天没换过了。”
他脸色冷了冷。“你没记住我的嘱咐?”
“什么嘱咐?”
他略重的将杯子一把放下,没再言语。
“……”莫名其妙。
她没再理他,索性她现在也不准备睡,便随他去了。
她翻出一本被自己标好简体字的册子练习识字。
只是,她总感觉他在看她,转过头去却又发现他垂着眼帘,根本没看过她的样子。
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道:“你休息好了吗?可以走了吗?”
“没有!”
“……”骗子!
她歪头想了想,试探着问:“你不会只是在找机会与我接触吧?我家的被子都是被你搞的?我跟你说,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你别执迷不悟了行吗?”
她也只能这么想了。
他握了握拳,未语。
她对着他挤着鼻子哼了声,低头继续识字。
真不知是他精神太好还是怎么的,下午睡过那么久的她都已经开始打瞌睡,可他却依旧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给她一种他在偷看她的感觉。
最终,她还是伸了伸懒腰,极困的出声。“我还是去睡你的马车吧!你要坐就继续坐。”她一介平民管不了他。
“嗯!”
“你说说,待会我上了马车该怎么弄?”
“已经弄好了,去睡吧!记得别把马车里的被子搬下来便可,我不喜欢。”
对于他的怪癖,她已经无力吐槽,只得提着点好的灯笼,乖乖的从窗户爬出去。见马车就在不远处,便过去撩开车帘。
借着灯光,看到里头一看就知道很舒适的“床”,不由的心中感慨,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爬上去,她抱着被子就入睡。
只是,她才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马车颠了下,抬起头便见陆洵极度自然的朝她身旁躺去。
她赶紧坐起身。“你干嘛?”
“我的马车被你用了,不能回家。我也要睡觉,你说我该干嘛?”
她扶额。“罢了,我不睡了。”
这货一定是她的克星,她的脾气明明是极好的,可自从有了他以后,她都已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睡吧!我坐着便是。”说着,他就真的屈膝坐在一旁,尽量离她远了些。
“我……”她正欲拒绝,接触到他含着威胁的目光,便只能泄了气。“好,我睡!”就算是替身,也没有比她更憋屈的了。
若他喜欢的是她还好说些,就算她有气,最起码她的日子还还过些。可她是替身,替身最没人权了,说不定他哪天遇到更合格的替身,杀了她也不一定。
情况真是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越想越烦躁,她禁不住又坐起身。“我帮你找你喜欢的那个人可好?”实在是不甘心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他浑身气场陡变,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是大方。”
就没有一点不舍。
她不知道她又是怎么触碰到他的逆鳞,心头越发的烦躁。“那你要我怎么办嘛?什么不好的都一窝蜂的砸向我,我还不能反抗。我也想要一线生机。”
她如今的生机就是抓住他喜欢别人这件事。
他直接喝出:“你睡不睡?”
“……”好凶!
她握了握粉拳,将怨气压制下去。
睡就睡!
只是万般种憋屈压在她心头,加上这尊冷气制造体坐在她身旁,让她怎么能轻易睡着?翻来覆去好久,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疲惫的睡过去。
陆洵照旧过去轻轻的搂住她。
马车在人烟稀少的清晨缓缓行驶着,穿过濯都的城门,去往不知名的方向。
沉睡的殷离娇,不知道此刻她已离家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