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踩到我的手了……”何悔借着头顶照进来的光正在打量船舱里的情况,耳边响起了何四六的声音。
“大伯,你没事了,我还以为你被鬼上身了呢。”何悔一看何四六坐在船舱的地板上幽怨的看着他,何悔忙移开自己的脚,心中说不出的喜悦,何四六没事就好,本来何四六就是他的主心骨,何四六既然没事,那他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为好。
何四六揉着被何悔鞋底**过的手掌,也在打量着船舱内的一切,说道:“你懂什么,我那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正常的很,你看到她哪去了没?”
何四六之前被那枯手掀翻进鬼船里的时候倒的确有点故意为之,不过进了鬼船之后他就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到最后慢慢的就失去了意识,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似的,要不是刚刚那一摔,他估计也不会这么快清醒过来,当然,这样的事实他是不会告诉何悔的。
“哦,我说呢,你说什么东西,你肩膀上的那个?”何悔想笑,不过到最后还是忍住了,何四六之前在甲板上回头看何悔的时候就差没把眼白给翻出来,那表情绝对是装不出来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中邪了,不过何四六不承认,何悔也不好拆穿,听何四六问起了“她”,何悔一猜,十有*说的是之前趴在他肩膀上的那玩意,何悔盯着何四六的肩膀上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了,二人在船舱里找了找也没什么发现。
“小子,把你腰上的黑驴蹄子解下来一个给我,咱俩好好看看这鬼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何四六故意不看何悔,边说着边眼睛朝四周瞅着。
“大伯,这鬼东西挺瘆人的,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正事要紧。”何悔想起那张浮肿的鬼脸还心有余悸,看到何四六对这里居然来了兴趣,有些害怕的回道。
“亏你还下过几座墓了,瞧你那胆子,走,跟在大伯屁股后面,咱们倒斗的,啥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今天就让你小子开开眼界,一个睡在海里的王八敢跟老子嚣张……”何四六自觉之前在何悔面前丢了面子,心里很是不爽,非要找出那鬼东西不可,其实还有一点,何四六自己都觉得奇怪,从见到这艘鬼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觉得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这也是他有意掉进这艘船里的原因,说着他就从何悔的腰上扯下一个黑驴蹄子,攥在手里朝前走去。
何悔也不敢离何四六太远,因为鬼船的甲板被踹了个大窟窿,正好有光可以招进来,何悔和何四六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船舱里结的那一层层厚厚的海锈,不难想象,这船之前绝对是沉在海里面浸泡了好多年的,那银白色的海锈把船舱内的所有东西都盖了个遍,何悔跟在何四六旁边帮着一起剥开海锈,海锈下面的东西多是一些航海用的基本装备,锈得都已经不成样子了。
从船舱的结构看,这艘船年代应该并不是太久远,船舱里的空间特别大,何四六说这可能是渔民打渔用来装鱼用的舱,可话刚说完就在旁边发现了几张铁床,虽然被锈的只剩下个框架了,不过还是依稀能够看得出原本的模样,这里似乎以前是船员休息的地方,这多少有些让何四六面子上有些难看,不过和自己的侄子何四六倒没有讲究那么多,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在船舱里捣鼓。
找了一圈船舱里就那么大的地方,可何悔和何四六愣是没找到那水鬼到底藏哪里去了,这让何四六很是气恼,本来还打算报仇的,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
这时何悔和何四六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船舱里的一道隔板上,从表面上看这隔板就是木头做的,按照何四六的估计,一脚踹下去绝对就通气了,他暗想之前自己掉这面来了,很有可能那女鬼掉进隔壁的船舱去(之所以说是女鬼是因为那东西之前趴在他肩膀上时他感觉那玩意的胸前有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可何四六一脚踹下去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原来这隔板有两层,从何悔他们这面看是木板隔开的,可踹下去看知道原来对面的是用铁皮挡着的。
何悔在旁边偷笑,结果被何四六逮了给正着,他自己想办法看能不能爬上甲板去,然后让何悔想方设法把这隔板弄开,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女鬼,何四六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何悔好不容易找了把没锈坏的榔头,举起来就朝那隔板上砸过去,还别说,因为本来隔板上的铁皮就锈的够戗,榔头一砸,效果还是挺不错的,不过这也不是事,看情形最多再来两下这铁皮就能被砸出个大窟窿来。
不过就在他刚砸完第二下,榔头刚刚举起来就被何四六被夺了过去,这船之所以还能够继续航行,应该是龙骨还没有彻底被腐蚀掉,可要是由着何悔这么砸下去,非把船的龙骨给震碎了不可,到时候再加上外面这风浪一拍打,这船还不得散了架。
何四六很是无语的把榔头朝地上一扔,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把锁来,拿在眼前看了看,很是无语的看了看何悔,然后单手一推,他前面的那隔板应声被推开了,何悔这才注意到原来隔板上有一扇门,之前是被锁着的,现在锁被震掉了,门自然一推就开了。
其实这也怪不着何悔,之前那隔板上结了一层厚厚的海锈,谁能看到那地方是门,何四六之前不是也没发现吗。
另一间船舱和这面的差不多大,因为上面甲板上的窟窿并不是大,里面的光线显得暗了不少,不过依稀可以看出大致的轮廓,这间船舱里只有一张床,房间里从摆设上可以看得出比隔壁的那间要好很多,看上去应该是船老大的房间。
何四六进来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只把里面大致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那女水鬼的影子,何悔看何四六率先进去了,也紧跟着走了进来,结果他刚进来,就感到有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