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清婉调侃着,就看到满脸油腻、胡茬满面的他,“你、你这是在宫里呆了多久?怎么这一副邋遢模样。”
陈柯然是很注重仪表整洁的人。
每一次陆清婉见到他,他都衣衫洁白,连个褶皱都没有。
特别是脸上的胡须,也几乎刮得一根不剩。
陈柯然坐下后倒是不客气的咕咕灌了一壶茶,“这不是宫内说你最近脾气又大又敏感,和太子殿下都吵翻了天,我哪敢不守点儿规矩,先让丫鬟们问一声。”
“哼。”
陆清婉一个白眼翻过,“你这种人,就不能用好话对待。”
“这可不是唬你的,宫里都传遍了。”
陈柯然举手起誓,表示绝不作假。
陆清婉着实没辙,只能直截了当地问他跑来干什么,“……你这好端端的不回府里梳洗干净?难不成你们府里也出事儿了?”
“还不是我出宫之前,温陌寒让我先来王府一趟,否则我怎么会这般邋遢模样见人。”
陈柯然自己都嫌弃自己。
若不是温陌寒强行逼迫,不许他先回家洗漱干净再来,他是绝不会这幅尊容出现在陆清婉面前的。
提到温陌寒,陆清婉有些焦急,“宫里到底怎么样了?他每天只派人传回个‘无事、安好’,具体的也没法子说。”
陈柯然也不再废话抱怨,说起陛下的身体不太好,“……自从那一天晕过去之后,接连喝药,卧床执政,但今天一早有些支持不住,只能在宫中休养,皇后通传,说是陛下旨意,由太子殿下监国了。”
“太子监国?!”
陆清婉听了这个消息,便觉得很是不对劲儿,“难、难不成太子殿下是想在这个时候继位吗?”
她也不顾陈柯然会不会吓到,直接就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陈柯然瞬间看了看四周,随后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密不透风的武安王府,倒是也不必怕隔墙有耳。
因为那些耳朵也早就被人灭口了。
“甭说你是这么想,我与温陌寒和你的想法一样。”
陈柯然沉了沉才道:“如今陛下就在福坤宫中养病,皇后更是不许其他嫔妃叨扰,宫中的情况很是微妙。”
陆清婉咬了下嘴唇,“原来太子不是在做螳螂,而是做了得利的黄雀。”
她终于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我必须马上进宫去见陛下,否则陛下恐怕真的会、会……”会命丧黄泉。
只是这几个字太过严苛,她根本不想说出口了。
陈柯然看着陆清婉道:“你现在进宫,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恐怕不会答应,你最好也别废这个力气,好生在家中休养,哪里都不要去。”
“温陌寒让我到府上来的意思,就是让你听了消息也不要轻举妄动,而且能做的打算提前做。”
陈柯然有些消极,“也不光是武安王府,我回到家中也要与祖父商议后续应该如何处理朝堂风云莫测的局势。”
“太后走得太不是时候了。”
“陛下接连遭受打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