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的脸上也慢慢露出了笑意,道:“张公子想到了什么办法?”
张文眼神深邃,许久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
夜渐渐深了,春风暖,虫鸣不知从何时开始,慢慢的聒噪起来。
郊外,坟地。
风虽暖,可吹在这几个人的身上,却让他们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战栗来,一个年轻人和一个男子站在那里,坟地里有两个人正在刨坟,而在他们旁边,有另外一副棺材,立马有一具白骨,一具正常死亡的白骨,马大夫身为大夫,想要弄一具白骨还不是什么问题。
而如今他要做的,便是将张信的白骨给替换掉,而等那两个刨坟的人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们两人的性命只怕也活不长久了。
一个人只要从杀第一个人开始,他就要不停的去杀人来掩饰自己的罪行,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很多人在杀人之前可能就已经想到了,可是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杀人之前从这种醒悟中抽身。
张文的神色很难看,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可此时的却却必须不停的杀人来掩饰自己杀人的罪过,这听起来有些讽刺,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风声更响了些,不知何处有一只发情的野猫在叫,把那两个刨坟的人给吓的差点把手中的工具丢掉,张文也吓了一跳,可他却很快恢复过来:“赶紧挖,一只野猫而已!”
那两个人挖的更起劲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来,那声音很平静,在这样的春夜听来,应该是很舒服的,可突然在这个地方出现,让张文和那个马大夫的胆都要吓破了。
“并不是野猫的叫声哦,那不过是我们的联络信号罢了。”
背后突然有人说出这么一句话,无论是谁都会害怕的,张文和马大夫两人相互张望了一眼,然后突然卯足了劲的向前跑,可这个时候,已然有两个人在前面等着他们了。
苏无名漫步走向坟地,那两个刨坟的人已经吓的跪在了地上,苏无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随后望着张文道:“如今,你可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此情此景,无论张文如何狡辩,只怕都不能让人信服吧?
可就算别人不信,张文却是有求生之念的,因此他拒绝承认杀人,苏无名笑了笑,命人将张信的尸骨挖了出来,他要等明天天亮之后验骨,让张文辩无可辩。
一夜无话,次日,苏无名开始验骨,而验骨的方法很简单,水净洗尸骨,用麻绳穿定身体各部骸骨的次第,用席盛好,可开掘地窖一个,长五尺,宽三尺,深二尺,多用柴炭烧煅,以地红为标准,除去火,再用好酒二升,酸醋五升,泼到地窖里面,乘热气抬骨放入坑内,以草垫盖好,蒸骨一两个时辰,等地冷了取去草垫,抬出骨殖向平坦明亮的地方,用红油伞罩尸骨进行检验。
检验的结果与苏无名的猜测并无多少差距,张信的喉骨处有暗黑色出现,也就是说,张信的中毒而亡的。
在事实面前,张文依旧什么都不肯说,可苏无名将突破口放在了马大夫身上,马大夫毕竟不比张文,他没有杀过人,心性还是差了一些,而且有苏无名承诺只要他跟说出来,就减少他的罪行,这样的好事,他又岂会白白放过?
然后,马大夫把他与张文所商谋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而马大夫说出来之后,张文想再隐瞒亦是不能,最后只得将自己的所有罪行交代出来。
其中很多跟苏无名的猜测差不多,只有阿娇的被杀,是苏无名所不知道的,原来,阿娇虽然知道了张文想杀张信,可张文还未动手,她也不好就此宣扬出去,不过她这种水性的女人,却很喜欢勾引像张文这样的英俊男子,因此张文就利用这层身份进入了鲁国公府,在与阿娇私好的时候,弄死了她。
一切都明白了,从秦墨越狱案而牵涉出的边关将屠杀无辜百姓案到这个阿娇被杀案,如今全部都清楚了,虽然其中的案情十分复杂,可在苏无名强大的抽丝剥茧下,还是让凶手付出了应有的惩罚。
命人将凶手抓捕大牢之后,苏无名急匆匆的去了大理寺,不管怎样,整件命案结束了,而他身为大理寺司直,该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他必须把案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不然刑部也不好对此案作出审判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