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把揽过刘辩,从袖袍里抽出了一把短刃架在了其脖颈上,继而在耳边轻声道:“陛下记住,是我等挟持了陛下,并非陛下放我等出宫!”
刘辩一时呆住了,看了看闪着寒光的短刃,说不出话来,直到张让再次重复,才猛然惊醒点了点头。
刘协惊讶的看着张让的动作,正要出声,张让低声道:“大王且稍待。”
随即对着刘辩道:“陛下,且先冷静,传唤内侍入内。”
刘辩深吸了几口气,但嘴唇不住的颤抖,始终无法说话。张让正自心急,却见刘协上前轻轻抱住了自己兄长,刘辩慢慢冷静了下来,半晌后带点微颤的声音大声传出御辇:“朕有急,召两名内侍入内服侍。”
“遵命。”
一阵脚步声传来,两名内侍躬身踏上御辇,抬头一看,却是中常侍赵忠与毕岚。
两人面色发白,身子都有些颤抖,张让见此一阵叹息:“好歹做了这么久的列侯,没有个君侯样,也别像猢狲一样丢人现眼啊。人事已尽,且安天命吧。”
赵忠哆嗦着嘴,看见张让挟持了刘辩,眼中竟然冒出喜意。
张让见此面色一冷,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道:“陛下未曾对不住我等,此次之变是我等愚蠢,误信奸人。宫中侍奉几十年,如今即将魂归幽冥,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为好。赵常侍以为呢?”
赵忠与毕岚对视一眼,再看看张让,涩声干笑道:“张常侍说的哪里话,咱家岂是忘恩负义之辈?一切依张常侍安排便是了。”
张让轻轻颔首,低头道:“陛下,老臣与赵常侍会挟持您与大王,您见机行事即可,今后的路……陛下且自珍重。”
刘辩紧闭着嘴,拼命摇头,哀求的望向张让。
“此次是老臣有罪,考虑不周,只能尽力弥补一二了。陛下能冒着风险带臣等出宫,老臣已是感激涕零,今日于此败亡,也只是天意罢了。”
张让感觉自己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心软,看着面前的少年天子,本想灌输仇恨的他还是轻声道:“满朝公卿要诛杀我等,是理所应当的,陛下勿要怨怼。唯有董卓,此人万不可信,万不可信!”
言罢,张让挟持刘辩跳出御辇,大喝道:“天子在此,尔等速速让开一条去路。”
见三名内侍挟持了天子与一名小宦官,顿时全军愕然,弓箭与戈矛纷纷指了过来。却见御辇四周的侍宦纷纷站在了张让身后,从身上拔出武器肃然应对。
双方对峙,刘辩感觉张让的手越来越松,闻讯而来的刘表见状大惊,怒道:“张让,尔等欲造反耶?”
张让冷冷一笑,厉声道:“尔等与天子要诛杀咱家,难道还要咱家引颈受戮?刘景升,速速让开一条去路,否则天子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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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字景升,山阳高平人,鲁恭王之后也。身长八尺余,姿貌温伟,号为八俊。后遭党锢,亡走得免。党禁解,辟大将军何进掾。
中平六年,以大将军掾为北军中候。北军护灵帝出殡,十常侍劫持天子暗藏其中。时有白波郭太、南匈奴于夫罗以诛宦为名寇近,表不能御。
——《后汉书·刘表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