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不希望给乡梓留下不好的印象。文约却是高看腾了。”
韩遂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寿成兄过于自谦,重视乡梓又有何错?吾辈中人求得不就是光耀门楣、衣锦还乡?若乡梓不存,还乡又有何意义?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寿成兄此时恐怕很想高歌此曲?”
“腾何德何能与高祖相比?如今以叛贼之身归乡,不被乡梓仇视便算好的了。”
“叛贼?马上就不是了。”韩遂冷笑一声,玩味的道:“雒阳朝廷的有些人真的是病急乱投医,竟然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来了。希望我们兵出武关,兵压南阳?当真是不怕引火烧身啊。”
马腾摇头道:“盖勋看来是不赞同的,他仍然将我们当成贼寇在对待。”
“盖勋……他是一个忠臣,而且是一个死脑筋的大汉忠臣。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五年前我还见到过很多这种人,现在真的是死一个少一个。”
韩遂的语气无比复杂,在他还叫韩约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忠于大汉的热血之人。敢在宦官如日中天之时,在京城向当朝大将军直言诛宦,这份胆量便胜过了不知多少名士。
然而几年的叛贼生涯,韩约已经是死的彻彻底底了,只剩下凉州叛军首脑之一的韩遂。
“看来文约不想杀他?”
“没有意义,不是吗?既然已经和雒阳方面达成了默契,再攻打长安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盖勋手上没人了,他对我们构不成威胁。长安却是坚城,若要强攻,恐怕会伤亡惨重。”
马腾轻轻颔首道:“既然文约希望这样,那便如此吧,只要你我同气连枝,天下便无人可敌。”
“正是如此!”韩遂大笑道:“那就让我们看看,雒阳朝廷会开出什么样的价码吧。”
循着二人目光看去,几名军士正引着一队官吏走了过来,韩遂和马腾仿佛没看见一般,仍然骑在马上,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
官吏近得身前,强自按捺住暴怒的心情,深呼一口气,正待让二人下马接旨。
马腾不耐烦的道:“若想我们出兵,那便快些结束,军情紧急,若是迟了片刻,你这许的官儿恐怕就无效了。”
领头的官员险些没被一口气噎死,勉强缓了缓心情,他沉声道:“陛下有旨,免去韩遂、马腾二人此前罪责,敕拜韩遂为镇西将军,马腾为征西将军,至于谁做凉州刺史,由你们自己安排。”
“呵,这时节了,还用这种老掉牙的方法?两桃杀三士?”韩遂一脸不屑,冷笑道:“寿成兄名望昭著,深得人心,正合为凉州刺史。至于我嘛?咱可是大汉忠臣,本地人不得为主官的规定还是知道的。”
马腾也淡淡的道:“既然旨意已经说完了,那就滚吧。”
“马寿成……”官吏正要破口大骂,一杆长槊抵住了他的脖子,一名身姿英武的中年将领冷声道:“不懂规矩的东西,记住了,以后要叫马使君!”
“奉先,不必如此,让他走吧。”马腾摆摆手,又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们收了好处,自然会去做事,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