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瓒麾下的精锐,就算是那些以前常被鲜卑欺负的乌桓人,都时不时的在鲜卑那打打秋风,一雪往日之耻。
对于公孙瓒麾下的将校来说,打鲜卑基本等于捞军功和财物,自然是人人奋发。
公孙瓒却嗤笑一声,讽刺道:“你们以为本侯是准备打右北平左近的鲜卑?”
“这……君侯的意思难道不是吗?”公孙越也僵住了,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些东部鲜卑势力之弱小,北境人人皆知,击溃他们安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倒是被人嘲笑的可能更大吧?既然要打,那自然要找硬骨头打!代郡以北听说崛起了几支实力不俗的鲜卑部族,本侯准备远征代郡,诸君觉得如何啊?”
公孙瓒说的意气风发,公孙越等人却是神情僵硬。且不论中部鲜卑部族的难啃,单说从幽州东部的右北平调兵往西部的代郡去,这摆明了就是在挑衅幽州牧刘表。
这种跨郡的军事行动,常理来说是需要州牧或刺史牵头组织的。
当然,公孙瓒的身份特殊,他是降虏将军,有军事自主权。而他的封号蓟侯也是对幽州牧深深地恶意,因为他的食邑蓟县正是幽州的州治所在。
在动兵之时,公孙瓒也确实不怎么需要请示刘表,毕竟手中的军队都是他的私人部曲。
可理论是一回事,实际又是一回事。代郡鲜卑的势力颇为不俗,若是不带个一两万人,那不叫远征,那叫送人头。但一万人以上的部队横跨大半个幽州,刘表能忍下来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他绝不会让公孙瓒经过州郡治所,以防止这位军阀头子撕破脸直接火并。
公孙瓒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但他却仍然提出了这个计划,摆明了就是刻意刺激刘表。看来蓟侯虽然面色云淡风轻,但心里还是对刘表的行为颇为窝火。
对于公孙瓒来说,遇到这种情况,第一时间一定是怼回去,而不是忍气吞声的寻找时机。
而当两个人都刻意激化矛盾的时候,激烈的冲突恐怕就是不可避免之事了。
想了想,公孙越还是劝道:“君侯……此事是不是慎重些为好?”
“慎重?本侯很慎重了,今日开始准备,来年开春发兵,数月备战时间还不够慎重?”公孙瓒一脸不以为然。
公孙越扯了扯嘴角,艰难的道:“君侯……这毕竟是比较逾矩的事,万一真的火并起来是不是不太好?如今不比往日,我们若和刘景升火并,刘冀州他……”
公孙瓒勃然色变,冷声道:“怎么?你们害怕冀州牧了?是左将军的名头把你们镇住了?别忘了,他只是总署冀并军务,可没说要让他管幽州事务!还是说你们觉得抵抗不了冀州?”
“这个嘛……”不少人心中都暗暗叫苦,能不能赢,心里难道没底吗?冀州是河朔大州,物产丰饶,人口众多。而幽州此前甚至要靠着冀州税收补贴才能勉强度日,一直到刘虞改革后才算稍有起色,但也只是勉强自足罢了,着实比不得冀州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