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属下虽然很想向使君立下军令状,保证历阳不失。但是属下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盛名之下无虚士。乌程侯当世名将,属下实在没有自信面对他。”
陈温眉头大皱,他当然知道属下的话有道理,然而却很难接受这一点。若要让孙坚入彀,那自然是坚持的时间越长越好。若是被先锋击溃,那何谈引诱孙坚?
见陈温眉头紧锁,主将迟疑道:“若乌程侯真如使君所言一般冲动,那旬余时间想必是够的,只要乌程侯敢率军先登,属下绝不会让他活着回去!”
陈温摇摇头,凝声道:“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这种可能性之上!既然无法通过长期恶战来逼迫孙坚先登,那就用利益诱惑吧!”
“使君!你这是……”主将大吃一惊,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无非是舍身取义罢了,或许本官与孙坚一起去死,更有利于扬州的安宁啊。”
……
历阳所面对的乃是长江三矶之一的牛渚矶,据传此地古时曾出现金牛,故得名牛渚矶。此地地势险要,扼大江咽喉,乃是接连南北的险要渡口。
此时的牛渚矶左近已是旌旗蔽日,两岸战船于江边一字排开,隔江对峙,坐在战船上的程普不由得又泛起了嘀咕。
孙坚军的水军顺流而下,自然是带来了不少战船;而丹阳太守高干却也早早地征用了不少渔船,加上丹阳郡的一部分战船,竟是直接借给了程普,仿佛真的是在全力支持孙坚。
只是大战将起,程普实在无法将更多的心思投入到高干那边去。而渡江之战,船只自然是多多益善,程普也就不客气的笑纳了高干的“美意”。
在没有火炮的时代,大江上的水战,无非就是依靠船上的弓箭手抛射,以及接舷之后的白刃战来决胜。
江水湍急,船只颠簸颇为严重,这般情况下的大规模抛射事实上很大程度都是随缘的,需要漫天箭雨带来的压迫力恐怕是更主要的因素。
而接舷之后的白刃战则更为考验将士的水战能力,若是北方士卒站在这种颠簸的船只上,恐怕还没有接舷,便已经头晕目眩,届时连刀都难以拿稳,白刃战自是休提。
但对于南方水乡长大的士卒而言,他们在船只上如履平地,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而船只的多少,却又决定着能有多少人同时在江上搏杀。
一开始的接战,程普自然是以试探为主。一声令下,几艘战船慢慢向着江心驶去,对面也不甘示弱的派出了等量的战船接战,在经过一番残酷的厮杀后,孙坚军获得了胜利,以较大的优势战胜了历阳守军的战船。
程普微微眯眼,笑道:“看来无需君侯动手了,我等尽快击溃正面之敌,勿要给君侯寻事的机会。”
副将祖茂点头道:“明日便由我领军吧,必要将敌军一鼓击破。”
程普颔首道:“也好,只是小心为上,今日之战只是权作参考,谁也不能肯定历阳人有没有别的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