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信中所言的‘囚徒困境’?”军营大帐中,看着刘表有些阴沉的面色,沮授若有所悟的想到了此前李澈对幽州事项的分析。
大致猜想到刘表心中所想,沮授心里暗道:“无非是人心逐私利,天下无公义罢了。”
“这一局是沮先生赢了,不知先生可否告知本官,冀州军四万人从何而来?”
见刘表发问,沮授拱手笑道:“灵寿侯就任青州牧之前,曾在巨鹿、中山、常山三郡国行军屯之举,所谓军屯,战时兵闲时民,随时可以召集,并不用自四方召兵。”
“哦?”刘表眼中厉芒一闪,轻笑道:“看来这四万人并非左将军麾下精锐。”
沮授从容道:“明公之精锐乃是对祸乱天下之贼子所用,又岂会用于幽州?张校尉此来并无他意,但解斗耳。”
刘表被气乐了,派一名领兵大将来解斗,这是把争斗双方一并收拾了的解斗法?
但沮授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他也听出来了,此时刘备尚未将幽州视为敌人,是以只是以普通部队威慑,若真要冥顽不灵,冀州的精锐随时可以调动。
刘表揉了揉额头,叹道:“看来左将军是铁了心要拿下幽州?都督并冀军事要务还不够,左将军是准备总掌幽青并冀四州军政?”
沮授沉声道:“在下以为,以牧伯之智慧,这其中关碍想必很明白。左将军想收拾山河,那必然不可能放任幽州游离于四州之外。只是牧伯德高望重,名望著于海内;蓟侯又与左将军关系亲近,是以左将军并不想将事情恶化到刀兵相见的地步。
然而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些事不得不为。若牧伯与蓟侯仍然负隅顽抗,那么为万世计,左将军也只能忍痛做出不忍言之事,还请牧伯三思。”
刘表摸了摸胡须,笑问道:“不如左将军先扫清南方妖邪如何?待乾坤定鼎,吾自为汉臣。兖州牧可不是好相与之人啊,若左将军一意要拿下幽州,难免给其机会,届时恐怕难以收场。”
沮授轻笑一声,摇头道:“兖州牧恐怕无暇顾及河朔之事,陶恭祖太老了,已经不适合掌控徐州了。”
刘表瞳孔猛的一缩,他身处北疆,对南边的消息自然不比冀州灵通。骤闻曹操准备对徐州动手,一时有些乱了方寸。失去了曹操的掣肘,冀州还真能抽出大量的军事力量来收拾幽州。
更有可能的是,曹操与刘备达成默契,你吞幽州我吞徐州,待收拾完边缘诸侯之后再做较量。
沮授朗声道:“请牧伯三思,如今虽是乱世,却终究不比春秋战国。远交近攻、合纵连横也未必好用。至于先南下之说,牧伯何必以此荒谬之言搪塞?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
刘表怫然不悦,冷声道:“好一个霸道的左将军!”
沮授悠悠道:“此乃人之常情,请牧伯勿要多虑,若有可能,左将军自然不想这般威胁。然而牧伯人中俊杰,非得威逼利诱、晓以利害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