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至此,焉有喧宾夺主之理?”
“位次因尊卑而分,岂能乱了尊卑?”
“敬老尊贤,怎可恃官爵自重?”
……
一番互相推拒之后,陶谦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只好依了李澈之意,坐了主座。
琅琊相阴德、泰山众统领等人均在座,再加上坐在左手第一位青年男子,李澈饶有兴致的轻轻抚须,只觉得局势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容老夫为李青州介绍一下,这位是琅琊国阴国相。”
李澈拱手道:“阴相君安好。”
阴德不敢怠慢,连忙回礼道:“下官阴德,见过李牧伯。”
“这位是骑都尉臧宣高麾下别部司马吴司马。”
“这位是开阳县郑县令。”
……
“这位是徐州别驾,东海朐县糜竺糜子仲。”
青年男子,也就是糜竺糜子仲起身揖道:“久仰牧伯大名,今日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
李澈笑道:“糜别驾客气了,东海糜氏天下豪富,吾虽在青州亦多有耳闻啊,糜别驾能打理如此家业,还能作为州别驾处理政务,当真是才能卓绝。”
东海糜氏,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庞然大物。或者说是这个时代商贾之家中的一个奇迹。
“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钜亿。”俨然便是一个小王国一般的巨户之家。
作为商贾之家,糜家并不像大士族一般代代皆有高官,但其在徐州的影响力却比徐州许多世宦两千石的士族还要大得多。
按照常理来说,一州别驾应当是由本州士族中的代表来担任,异类一些的则会像李澈一样任命豫州人做青州别驾。
但如陶谦一般,将一个世代经商的家族人物任命为别驾,可以说是天下少有。
这无疑是显示了糜家在徐州的莫大影响力,那是足以辅助陶谦掌控徐州的巨大力量。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糜家的豪富虽未至,亦不远矣,不踏入仕途,却能以金钱影响一州格局,在封建时代足称可怖。
“李牧伯似乎很了解下吏的家族?”糜竺颇有些好奇,徐州濒海,通渔盐之利,商贸本就发达,这才有糜家的辉煌。
其他各州事实上对于商贾都抱有根深蒂固的偏见,然而这位青州牧似乎对糜家并不歧视,还赞誉有加,这令糜竺感到很疑惑。
李澈笑道:“世代货殖,宾客僮仆数以万计,当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豪富之家。要来徐州,吾岂能不了解清楚糜氏?”
陶谦突然插话道:“李牧伯好眼光,糜氏确为徐州支柱,不仅经商才能卓绝,家财万贯。其族中之人亦常怀仁心,济世安民素来争先,实为徐州各姓之楷模啊。”
糜竺连连摆手道:“牧伯过誉了,只是生在徐州,受乡梓恩惠甚多,又如何能不尽心力?糜氏虽为商贾,但亦常读圣贤之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糜氏之人常记心中,不敢或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