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不知道宛城发生的大事,但袁遗很明白袁绍的下一步战略目标必然是向刘宠动刀,而若是刘宠在并州搞事情,那意味着这位陈王很可能不甘寂寞,准备开始争霸。
“来人!”在堂中踱步思索了许久,袁遗唤来了一名死士,嘱咐道:“把这封军情火速送往宛城,一定要交到太尉手上!”
“诺!”死士郑重应命,转身而去。而袁遗也只能是揉揉眉头,一脸苦涩。
或许能来得及提醒袁绍,但并州恐怕是没救了,不管是匈奴异动,还是冀州势力借此机会踏入并州,他都将无力阻止。
袁绍当初希望他能够遏制住刘备西进的步伐,正是看中了袁遗的清名,防止刘备会强行动手。如今胡虏异动,却再没人能阻止都督并冀军务的卫将军进并州抗胡。
……
“事情并不是很难,这匈奴单于也未免太过头脑简单了,一纸诏书便能让他发动政变,当真是蠢货!”
西河郡草原上,十余骑士正在策马南下,其装束显然不是胡人的打扮,而是地地道道的汉人。
这是雒阳朝廷派出宣旨的队伍,或者说是在曹操示意下北上宣旨的队伍。
说话之人姓曹名洪,字子廉,曹操从弟,作为曹操的代行者北上。
依照曹洪的性子,本是不愿意来这种危险的地方,但曹操的许诺实在是太丰厚,再加上听说匈奴王庭珍宝不少,才勉为其难的带队北上。
虽然曹洪能力有限,但他身为曹操的从弟,出行之时也主要是起到临机决断的作用,若非曹休对于接下来的大战颇为重要,也不会轮到他来北上。
呼厨泉对他的态度可谓是尊敬至极,在各方面也是有求必应,完全满足了曹洪北上时的期待。心情激荡之下,曹洪不由得有些自满自傲。
随行的任峻有些担忧的蹙眉道:“在下总觉得呼厨泉未必会按照明公的谋划来走,雒阳天子失势已久,匈奴人不可能不知情,事有反常必有妖,匈奴人恐怕在谋划些什么,呼厨泉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被打断好心情,曹洪却不好发作。任峻娶了他的从妹,他们事实上应该算是一家人。而此行他虽然是领队,但曹操也嘱咐过,要多多听取任峻的意见行事。
是以曹子廉耐心的道:“明公并没有特别的规划,呼厨泉会不会挥师南下这不重要,只要南匈奴重新凝聚在一起,刘玄德就不得不重视起来,哪怕呼厨泉一动不动,刘玄德也绝不敢掉以轻心。”
任峻点头道:“峻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只是呼厨泉必然在谋划些什么,峻始终担心他的野心过大,会对明公将来不利,还请兄长回兖州后提醒明公多多注意。”
“知道了!知道了!”曹洪不耐烦的摆摆手,狠狠一鞭抽在马匹身上,迅速与队伍拉开距离,显然不想与任峻多言。
任峻在河南尹实验屯田制度,并不会回兖州,他还是很担心曹洪的乐观会让曹操判断失误。但见曹洪不想与他多言,也只能暗叹一声,决定回去后书信曹操,提醒他莫要太过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