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真是沽名钓誉之辈,大王断不会让他身居高位。只是恐怕大王都想不到,阴安审氏竟然会放肆到这种程度吧。”
李澈呵呵冷笑起来,右手攥紧,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了一团。
“看来君侯很愤怒啊。”
李澈厉声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只想敲打一番,让他们配合便是,如今看来,要断掉他们的爪子,才能让他们明白什么是法纪!”
“牵扯太广了,一个不慎,可能会引发大动荡。”
“动荡不起来的。”李澈展开那皱成一团的信纸,冷笑道:“你看看上面的名单吧,除了阴安审氏,哪还有够分量的家族?冀州的世家大多还算是比较听话的,只是这次若不能把这股歪风邪气刹住,其他人迟早也会下场,毕竟利益动人心啊。”
“君侯准备如何做?”
“引蛇出洞,然后就看审正南如何选择了。”
陈群一挑眉:“君侯这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李澈淡淡的道:“若连自己家族都无法管束,如何能为朝廷重臣?没人应该给他当奶娘,他若不能下定决心剜除痼疾,那就一起去吧。”
“君侯不怕得罪了他?”
“我要做的事,迟早要得罪很多人,如果怕得罪人,那什么事都做不成!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好!”陈群一拍案几,大笑道:“正是如此,义之所在,何须畏首畏尾?该给这些人一个惨痛的教训,以此警醒所有人,有些事碰不得!区区别驾罢了,得罪了又如何?”
看陈群这么开心,李澈冷冷的道:“陈长史这般豪气,不如拿出点实际的东西?”
“君侯位极人臣,属下哪有能让您看上眼的东西?”陈群微微一笑:“只能借花献佛,做个保证。只要大王默许,请君侯放手施为便是。”
“放手施为?”李澈略略咀嚼了一番这四个字,呵呵笑道:“陈长史果然豪气干云啊,不知不觉,大王麾下的颍川人竟这般有底气了。”
陈群嬉笑道:“这也是君侯乐见之事啊。吾等不置田地,不蓄奴婢,奉公守法,岂不远胜其余?”
“哼哼!”李澈冷哼两声,却不想多言什么。引入其他地方的士族来防止冀州士族抱团抗拒官府,这是既定方针。
颍川士族在这方面一向做得很好,这些从中原大地而来的士族许是看不起河朔的土地,并不像他们的北方同行一样热衷于置办田地。很多人甚至除了官方赏赐的田亩外不置一田,也不兴建大宅,不蓄养奴婢,简直就是官员楷模。
而且虽然有二荀、陈群、钟繇这些上层代表,颍川人也始终保持着在朝堂上的低调,很少进行针锋相对的较量。
李澈当然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并非无欲无求,而是所图非小。图故乡之地,图新朝之位。
“有所求,故有所取舍。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莫非是大王对他们太过仁厚?该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不可触碰的底线和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