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动乱,烽烟四起,非是安稳之地。函谷关守军不可轻动,但若无人陪同,一旦贵人有所损伤,卑职十个脑袋也难以谢罪。
唯有长安方面派人来护送,有了万全的准备,卑职才敢让贵人入关,得罪之处,还望将军见谅。”
若从道理上来讲,这名守将的话确实说的过去。一般的使臣也不会强硬要求一定要过去,终究还是惜命的。
可这支使团的目的本就不怎么正常,当人群中的钟繇给太史慈打了个眼色后,太史慈拔出背上的短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死了守将。
鲜血飞溅,那守将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太史慈敢这般凶狠。
掷戟于地,拔剑斩下首级,太史慈提着守将的头大声道:“此人阻挠朝廷使臣,无视天子,大不敬,当诛!吾乃卫将军麾下校尉,东莱太史慈是也!奉将令接管此关,卫将军大军不日便至,降者免死!”
使团中的精锐士卒也纷纷拔出兵器,结阵以待,骤然的变故惊住了函谷关的士兵,当他们反应过来后很快便乱成了一团。
有人要为守将报仇,有人却高呼谨遵朝廷的命令,一时间,竟然先自相残杀了起来。
扫了一眼,确认顽抗者为少数,钟繇下令道:“把顽抗之人尽数诛除!”
太史慈带着五十名精锐士卒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进乱军,很快便肃清了反抗的两百多人。
带头投诚的军官吩咐属下打扫战场,控制关隘,随即对着太史慈单膝跪地道:“卑职奉士孙都尉之命,在此候王师久矣。”
太史慈指向钟繇,肃然道:“天子知盖府君病危,无力主政,此乃天子所拜京兆尹,颍川钟府君,是天子钦使。”
那军官二话不说,转头便拜:“卑职拜见钟府君!”
“免礼。”钟繇微微颔首,问道:“你所言士孙都尉,可是鹰鹞都尉,扶风人士孙君荣?”
“正是!”
“看来士孙都尉已经预料到会有王师前来?”
“这……”军官犹豫道:“士孙都尉并未说明具体时间,只说关中动乱,关东必然不会坐视不管,王师迟早会来。让卑职与这小人暂且虚与委蛇,静候王师。”
“此人投靠了凉州军?”
军官恨声道:“他与镇西将军韩遂暗通款曲,亦常向征西将军送礼,两头讨好,早已不忠于盖府君。”
“呵,大难临头,人心浮动啊。”钟繇笑着摇摇头,又问道:“士孙都尉可还有别的交代?”
“士孙都尉请王师勿急,等到马腾与韩遂火并起来,王师再行入关。否则难免会激起他们同仇敌忾之意。”
钟繇闻言抚掌大笑道:“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当真不外如是。既然有高人珠玉在前,钟某也不好献丑,便做些小事,聊胜于无吧。你遣人分别告知马腾与韩遂,朝廷命马腾都督凉州军事,总领凉州军政要务,凉州大小官吏将校均受其节制。
再以韩遂为代京兆尹,在盖府君病重时主持三辅事务。接下来,就是看戏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