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侯相提并论?”庞德有些蹙眉,初次见面,李澈便拿他与舞阳侯樊哙相比,实在有些奇怪。
倒是钟繇意外的看了看这名凉州武夫,卫将军识人之能已经不是秘密,这名看似粗豪的武夫或许真有些本事?
“功业未建,壮志未酬,庞校尉自然有些心气不足。但只要效力于魏王,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请卫将军自重!”庞德勃然大怒,起身抱拳道:“卑职受我家主公恩遇深厚,岂能另投他人?”
气氛顿时凝固起来,李澈瞅了瞅庞德的神情,愤怒不似作假,点头道:“是本侯冒失了,有损庞校尉忠贞之节,还请海涵。”
对于庞德其人,历史上向来有两种看法,一种是主流观点,认为庞德被俘后唾骂关羽,宁死不降,堪称忠义的代表。
另一种则以毛宗岗的说法为主,认为庞德战关羽犹如战马超,为新主而死战旧主,君子不取,非忠义之道。
如今看来,史书语焉不详之处甚多,庞德为何在降曹后死心塌地,为何能毫无顾虑的背叛马超,或许另有隐情。毕竟马超也实在算不得什么明主,是能和吕布一起竞争三国无情无义第一人的奇葩。
庞德还有些怒气未消,但毕竟人在屋檐下,又身负重任,见李澈道歉,庞德也只能借坡下驴:“卑职多谢将军抬爱,但既然已经侍奉征西将军,卑职便当忠心耿耿,不可妄生他念。失礼之处,请将军降罪。”
李澈赞许道:“程婴杵臼立孤难,伯夷叔齐采薇瘦,自古忠义难守。令明有古义士之风啊,是本侯冒失,令明无过。”
钟繇也笑着打圆场道:“卫将军求贤不成,这是足以拿上朝堂让诸位臣工放松一下的趣事,庞校尉忠义无双,也是应当传唱的佳话。”
方才还有些凝固的气氛慢慢松缓了起来,庞德也松了口气,沉声道:“卑职此来,是奉我家主公之命,有意与魏王合作。”
“合作?”李澈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饶有兴致的问道:“如何合作?”
“魏王掾吏卫伯儒劝主公与魏王共破镇西将军,不知卫将军意下如何?”
“这倒是有趣,听闻凉州牧与镇西将军堪称亲密无间,何以走到今天这一步?”
庞德肃然道:“利益动人心,长安诸臣僚因盖府君病重而人心惶惶,请我家主公入三辅稳定局势,镇西将军却认为三辅应当共管,无视百姓之愿、臣僚之心,悍然动兵,此为逆举。主公与镇西将军虽然亲密,却也不得不大义灭亲。”
李澈敲了敲案几,似笑非笑的道:“可事实与庞校尉所言不大相同啊。朝廷明旨,由镇西将军主持三辅之事,难道长安诸臣僚都要违抗朝廷旨意?”
庞德从容道:“雒阳公卿们远在千里外,自然不大了解关中形势。镇西将军勾连凉州诸叛乱贼首,早已是三辅祸患,如何能为三辅主事?诸臣僚非是违抗朝廷旨意,而是希望朝廷能够看清楚,看明白,究竟谁才能安定三辅,谁才是真正忠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