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幼钦在床上翻滚半天抱怨半天也还是睡不着,索性还是起身披了披风,摸黑点了蜡烛,拿了官皮箱里的钢笔,准备到主屋去抄点经文。
虽说这时代的文字与21世纪大中华简体汉字相差不多,但是还是有些莫名其妙认不识的“繁体字”,除了连猜带蒙能明白的,剩下的那些,没有《新华字典》,真的很头疼。
她端着点上火的烛台绕过那贝壳花屏风时,烛光下,那书案的地上有个东西正静静地躺着,一闪一闪泛着银光。
“吸~”
迟幼钦深吸一口气,不会真的给我送表过来了吧?!
带着惊喜又惊讶又不可置信的心情,迟幼钦眯着欣喜的双眸,慢慢走近,蹲身拾起来一看,却有些失落,不是手表啊!还以为真的那么灵验呢!白高兴一场。
“呼~”
迟幼钦猛地看到系在小银块边缘的蚕丝线,两眼一定,咽了一口口水,果断又轻轻地将“小银块”归于原位,端着烛台,目光定定地缓缓起身。而后僵硬着脖子,憋着气息,机械地转身往里卧走去。
正当她回到里卧走到床边扶着床棂吐气放松时,梳妆台边的窗户却毫无征兆地“啪!”一声猛地打开。
一道劲风袭来,灭了迟幼钦手中的烛火……
“噔!”
一声脆响,而后,万物寂静。
乘着窗外的月光,迟幼钦瞠圆双眸,惊恐地看到自己脖颈处因窗外的月色而泛起的银光,心里暗呼糟糕!
不是说有护院轮夜值班的嘛?
阿合阿木不是高手么?
现在去哪里了?
不能求救只能自救了!几不可查地咽了咽喉,迟幼钦本着兵法中的“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仰着脖子,垂着眸子,保持站立姿势,端着熄了火的烛台,死死盯着脖颈处泛光的蚕丝,一动不动。
时间缓缓流过了半个时辰,不争气的腿终于是发软发酸了!
好汉就是该能屈能伸!
稍稍将自己的脑袋往后移,迟幼钦才试探性地虚空喊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若是渴了讨杯水,阁下请自便。”
说完这话,迟幼钦转动眼珠想要看看是否有人现身,可过了半晌,却还是没有人应,若不是脖颈前泛光的蚕丝,她当真要以为是自己自言自语了。
“阁下,小女初初入世,万事皆新,不知何时犯了阁下的禁忌惹了阁下心情不爽?若是如此,还望阁下告知,小女自当赔罪!”
迟幼钦说这话音量不大,却声声清脆,听得房檐上坐着的人心里舒坦,也不出声,就想看看这女子还能怎么说。
又过半晌,还是没有人应,迟幼钦皱紧眉头,怒目咬唇。
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气运丹田,不管三七二十一,腾出一只手猛地拽住蚕丝,用力朝内拉扯。
房檐上的人感受到几不可察的力道当即就慌了,立马飞下房檐跳进屋里,快速跑到迟幼钦身前,迅速掰开迟幼钦的手,大声喝道,“你疯啦!”
话刚说出口一抬眸对上那双满含戒备,正一瞬不瞬地眯着盯着自己的眸子,那人突地手上动作一顿,唇角无奈地一扯。
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