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秋露可有什么动作?”
“在院子里倒是只忙该忙的,咱们这半月也没做什么事儿,估计她也探不到什么。”
迟幼钦喝了口水,便转了话头,吧啦吧啦将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悉数告诉了阿攸二人。
“小姐,这么说,咱们是快要离开叶府了?”
“嗯,兴许吧。先不说这个了。来,咱们把这半个月里探听到的消息再整理整理。”
闻言阿攸便主动起身,自觉在主屋门口守着。而阿兮则在里间儿向迟幼钦报告。
“我和阿攸姐平日里闲暇便去各处走动,与府里年长的老人儿们多有联系。前几天奴婢去后厨时,闲着跟徐大娘提到了小姐。
徐大娘便漏了嘴说,当年楼……小姐的娘亲来到京城在府外抱着小姐足足等了两天,可沈氏一直未让家丁开门。直到第三日黄昏,老爷从江南巡察回来,看到晕倒在府门前的小姐母女,才把她二人接进了府,安置在梧桐阁。
后来小姐的娘亲醒了,与老爷在书房谈了许久,谈的什么众人是都不知的。
只是第二天,小姐的娘亲便不见了。
那时老爷封了众人的口,不让府里的人提起小姐的娘亲。小姐想尽了法子也没能知道她的娘亲离开叶府去了哪里。也就是从那时起,小姐便独自一人在梧桐阁里过活,平日里鲜少与人接触,渐而渐府上除了送饭菜的丫鬟小厮,旁的人也都慢慢忘记有小姐了。
我和阿攸姐入府的日子,算算应该是小姐在叶府半年之后。沈氏接了老爷的指示,从外招买丫鬟,也就是那一次,我二人被一同招买进府伺候小姐。
在小姐十岁那年,小姐因着在园子里落了水,而犯了一场大病,可老爷那些日子是不在府中的。府里的人也都觉得,反正不是沈氏嫡嫡亲的女儿,沈氏差了个大夫给小姐看了一次病,说是邪寒倾体才卧床不起,多喝几幅药,静静修养些时日便可痊愈。那时,我和阿攸姐为了给小姐买药。
呵……真是……
可是,就算小姐一直喝着那药,却总不见好!身子反而越来越弱。我们去求过夫人再请府里的大夫去看一次,夫人面上答应了,遣了我二人回了梧桐阁之后,却再无音讯。”
阿兮说到这似是回忆的画面很不美好,双眸不禁有些湿润。待收拾好情绪,才又继续说道,“后来,就在小姐病重得我们都快绝望的时候,老爷不知从哪儿带了一个云游和尚回府,得知小姐病重,老爷刚进府门就带着那和尚赶来了梧桐阁。
众人不明白,老爷不请大夫,却径自带个云游和尚作甚?可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那和尚竟生生地把小姐给救了过来,让病了许久的小姐终于是有了些人气儿。
但那和尚却又说,小姐的病只是暂时克制住了,若要根治还不行。原因说是小姐前世做的孽太深,需要偿了那些孽债,身上的病才能根治。而那偿债的法子,便是让小姐到山里的庵堂,虔心代发修行。及笄之后,若是病愈了,才能回府。否则,那时便不仅是小姐会丧命,还会累及叶府。
后来,老爷在小姐身子骨稍有好转后,便吩咐了人,护送小姐到了落霞山里随云庵,代发修行。
这些,就差不多是当年的事了。”
前世孽债……呵,真能胡诌!
“梦钦当年都做过什么事?”
阿兮闻言沉默半晌,继而说道,“我二人进府之前,小姐做过的事倒是不知晓。只是,在小姐七岁那年,小姐不知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夫人会在都城的一处酒家出现。于是小姐那天夜里便径自在府里找了一处狗洞,撇下我二人便从洞里逃了出去。
后来我二人在后院墙角看到一缕残衣,像极了小姐衣衫上的残布。本来小姐在府里也没什么人关心,这么贸贸然跑出去,待确认了之后回来,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可是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小姐回来,我二人着急,便也从那狗洞跑了出去。在玄都的大街上转了半个多时辰,才找到了小姐提到的那个酒家。刚到酒家门口,却听到里面一片吵闹,好像是出了事。
我和阿攸姐见状心下一惊,就急忙跑进去,想看看小姐是否安好。可是却不巧刚到了那酒家门口,脚还没迈进去,就看到老爷满脸怒气地拎着满身是伤的小姐朝门口走了出来。
老爷看到我二人,更是怒目相视。
待回了府,小姐被罚在祠堂跪了三日。
也是自那以后,小姐就更是在旁人面前寡言少语,终日只与我二人待在梧桐阁。”
这……怎么会受伤呢?看来还是有很多事儿要调查啊!
回转了神,迟幼钦对阿兮说道,“这事儿我再想想。今天好累啊!你们伺候我沐浴后便去歇息吧。”
“是。”